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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從側面伸過來,手臂碰到正在關合的門。
電梯門觸碰到大衣袖子,慢慢向兩側開啟,可似乎她的心口那扇門被人狠狠關上,甚至還拍了拍。
失落猛然下墜。
「不下來麼。」江鐸側眸看她,語氣比剛才的要冷淡上幾分。
「謝謝。」溫漾低聲道謝,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而後走出電梯門。
擦身而過時手背拂過他的衣角,溫涼濕潤,是剛融化的雪,融成了潮濕水霧覆蓋在羊絨大衣表面,沾在她的手背上。
心突然很難受,一下一下的跳動卻好像怎麼也供不上氧,彷彿被漫天大雪掩住口鼻,難以呼吸。
溫漾垂眼朝外走去,手指掐著掌心,指甲泛起白。
門口保安跟她抬手打招呼,她茫然笑笑,快步走出小側門,邁下臺階後在原地站定。
怔忡片刻,溫漾才慢慢找回思緒。
眼前白茫茫一片,酒店門口厚雪被清理到道路兩旁,主路潮濕又泥濘,兩旁的車無一例外地停在院內,只有幾輛車在朝外駛出。
溫漾站在一側緊緊捏著揹包肩帶,沒忍住回頭看向酒店大廳。
單向落地玻璃只照應出她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雪地中。
洋洋灑灑的細雪又開始下起來,溫漾低頭垂眸,片刻,她輕輕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應該有結婚物件了。
自己也沒必要這樣難受才對。
忽的手機鈴聲響起。
溫漾接通,電話那頭傳來陌生聲音,是她剛滴的車拋錨了需要她重新打車,對方連連嘆了兩口氣,語氣態度又都十分誠懇,溫漾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柔聲安慰幾句後結束通話電話。
重新打車時滴車軟體顯示她前面排了12位。
等排到她估計去天江要來不及了。
雪停後的天氣愈發冷,腳底靴子並不是厚底,站一會兒便覺得寒氣從腳底開始上竄,溫漾輕輕跺了跺腳,往旁邊挪了下,她攥著手機想著不然等下先回大廳給天江法務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會遲到。
「溫漾。」忽的身後有人喊她。
她愣了下,轉頭瞧去。
雪堆兩旁的臺階被工作人員鋪上地毯,今早起來細雪還在下著,紅毯上薄薄覆蓋一小層,風一吹便揚走一點,露出點點紅色,好不俗艷。
江鐸自上而下走過來,衣角落下的風將腳底那點薄雪吹走,他一步一步走下來,在距離她一步位置站定。
「打不到車?」他開口問。
溫漾抿唇,避開他的目光,聲音低柔,「打到了。」
江鐸邁下臺階走近些,看她垂眸盯腳尖的神情,是明顯心虛煩躁的表現,他眉頭微挑,「去哪裡,我送你吧。」
「不用了。」溫漾本能後退一步,雙手攥著包放在身前,微微仰頭沖他笑。
「雪天不好打車。」江鐸眉頭微蹙看著她說,語氣十分篤定。
溫漾抬手挽了挽頭髮,語氣越發客氣:「打到了,我等會兒就行。」
江鐸看著她,須臾,嗤笑聲:「客氣什麼,你不是要去天江麼,我正好順路。」
「再說了,我還能吃了你麼。」
他語氣低嘲,之前除了她惹人不痛快時偶爾會出言幾句,大多語氣沉沉,但是鮮少有這樣語氣跟她說話的時候。
可能分開很久了,也不外乎都放下了。
而且剛才那位姑娘……
溫漾抿了下唇,重新對上他的眼睛,「那謝謝你了。」
見她應下,江鐸讓她在這裡等著便朝旁邊走去,他的車子停在酒店正門旁,出入還算方便。
男人背影挺拔而立,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更有廓形,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