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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話,就耷拉著腦袋轉身欲走。沒想到剛邁出去半步,就聽見週一慢慢悠悠地開口了。
他說:「如果你們中午有什麼想吃的話,就自己點吧,點完找我報銷就行。」
說完還沒忘了補充一句並不只限於今天。
聽到這話的劉學武眼睛「噌」得亮了,欲拒還迎地說摸著自己的後脖子,說:「那多不好意思呀。」
嘴角卻已經咧到了耳根,幾欲和窗外的太陽肩並肩。
「沒事,反正我要實在受不住的話,會自覺讓你們蔣隊長賠償我的。」週一說,給劉學武遞了個臺階。
於是劉學武傻樂著出去了,裝作沒聽見蔣擇的那聲「嘖」。
「這是你開的警局?還是在這兒當大隊長,在這兒領工資的人其實是你?」蔣擇說。
「嗯?居然還帶管那幾個小兔崽子吃飯的。」
週一不怕蔣擇嘮叨,只怕對方的喋喋不休會破壞他自己的好心情,於是及時打斷道:「主要是請你吃飯,他們只是順便。」
蔣擇被對方猝不及防的直球砸得怔愣了一瞬,再開口時,聲音居然有些沙啞。
他清了一下嗓子,卻忽然失去了要反駁的想法。
他無聲地看著週一含情的眉眼,想: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對方之所以總是請警局的那些小孩兒吃飯的原因,是為了替他收買人心。
是希望他們在跟別人提起他的名字時,說的是「託我們蔣隊長的福,我們警隊每天都吃喝不愁的」,而不是把他年紀輕輕就當了警隊隊長的事情掛在嘴邊,也避免了要把他爸拉出來在嘴邊遛一趟的情況。
儘管他能走到今年這一步,確實沒走後門。
全靠警局沒人外加他夠不要命。
蔣擇如是想著,指尖無意識地撥了兩下週一的發尾,只邀請說:「那等這件事兒忙完之後,我請你吃大餐。」
週一頷首,享受著蔣擇少見的碎嘴子的時刻。
他的嘴邊噙著一抹笑意,安靜地聽蔣擇從城西新開的意式西餐店,說到了高中門口又重新營業了的貓咖,一直都沒有出聲打斷。
主動約飯的人似乎也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所說的那些地點其實大部分都是小情侶的約會聖地。
週一倒是意識到了,於是他舔了一下自己有些乾澀的嘴唇,開口:「說得我倒是有點期待了。」
這個畫面落入了蔣擇的眼裡,不知怎麼的,就平白地添了點色氣的意味。
以至於他在對上週一的視線時,倏地被對方灼灼的目光燙了一下。
明明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週一既沒說什麼太曖昧的話,也沒做什麼太露骨的動作,但是眼神相接的那一刻,蔣擇該死覺得自己似乎接收到了許多無聲的情話。
他單手撐桌子,另一隻手則捂住了週一的眼睛,本來就啞的煙嗓又低了幾分地喊週一的名字。
後者則完全不反抗地應了一聲。
他順勢搭上了蔣擇的手腕的指尖,則讓蔣擇的手腕隱隱約約地有些發燙。
蔣擇問週一:「有沒有跟你說過,你不戴眼鏡看人的時候,眼神很像是在勾引人?」
儘管他覺得,週一帶著眼鏡看人的時候其實也沒好到哪兒去。
除非是週一真的心情不佳了,不然他看人的時候,似乎總是深情而繾綣的,彷彿被看者是他多年的密友或愛侶。
哪怕那人和他只是第一次見面。
尤其是現在的週一,他那因為一個哈欠而給眼尾染上的殷紅色,更加劇了蔣擇視覺上的直觀衝擊。
週一聞言,只是低低地笑了兩聲,胸腔處的震動透過他搭在蔣擇手腕處的指尖,傳遞給了對方。引來後者一陣彷彿觸電般的酥麻感受,直接燙紅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