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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擇捨不得的東西太多。
他只希望週一永遠地生活在光裡,希望週一永遠別看見世界的另一面。
可惜成年人的世界總有太多的不如意。
例如現在, 週一還是因為闞傑的事暫時地參與進來了。
蔣擇思及此,嘆了口氣,落在週一的眼裡就成了莫名的無奈。
於是週一伸手勾了一下蔣擇的手指, 說:「會解決的,所以別嘆氣。」
他想:不管是這個案子,還是生活中的其他不順,都總會剝開雲霧地看見太陽的。
蔣擇他們離開花影小區的時間大約是下午五點半。
臨走前,他們和那位小區物業管理員旁敲側擊地印證了一番那位房東的說辭。
例如住在這個小區裡的老人是不是真的很多,他們又是不是真的大多都不熟。
那位對於前者的回答是:這個小區雖然在市中心,但因為是幾十年前開的舊樓盤,很多房子的戶型又都不算太大,所以價格並不算貴,住在這兒的老人也確實挺多的。
「一是因為有點錢的年輕人總是更傾向於住更新更漂亮的小區賣了這兒地搬走了,二是因為當初在這個小區裡買下房子的年輕人現在也已經成為老頭老太太了。」那位如是說道。
關於後者,那位的說法是:總在樓下下棋或者相約著看看戲的老頭老太太們略微熟悉點兒,比較少出門的,或者是後來搬來的,相對就不太能融入進去了。
「李先生他屬於後者嗎?」週一抓住了關鍵資訊地問。
那位拖長音地思忖了幾秒,而後回答道:「算是吧。不過大家之所以和他關係不太近的理由倒不是因為他是後搬來的,或者是不太出門,而是他……有點老年痴呆。」
「他不太能記人,也總會忘了自己本來是下樓來要做什麼的,還總喜歡和人碎碎念些很多年前的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說,以至於其他的幾個老頭老太太一怕對方在他們邊上摔了碰了地要擔責任,二是聽厭了有些煩了,後來乾脆選擇避著他走。」那位物業管理員用同情且無奈的語氣說。
在開啟了週一他們的新思路的同時,也使得他們產生了全新的疑問。
前者是那位老人之所以大半夜地出現在近海路上的事有了可能的解釋:或許是他想起了年輕時喜歡過的人,又或者是忘了自己的老伴兒去世了事,覺得對方可能一如往常那樣在那裡等他,所以儘管窗外是闌珊的暴雨,他也還是不管不顧地撐著傘出去了。
後者則是:在事發之後哭得那麼傷心,甚至拒絕了街道補助,只想要那位卡車司機多判幾年的幾位死者家屬,是怎麼捨得留一個六十多歲,還有老年痴呆的老人在寧城獨自生活十年的。
——就算對方再不肯在城市裡生活著,他們也總該會拜託一個相熟的人幫忙照看,或者是乾脆給他請個保姆之類的。
對此,週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無聲地期待著能從對方口中聽到一個符合兇手描述的人物形象來。
但那位的回答卻讓他失望了,「剛開始的時候,他的小女兒確實給他請了保姆,但他卻不肯,說是浪費錢,接著說什麼都要把那個保姆趕走。」
「他還信誓旦旦地跟自己的兩個孩子保證了,說自己只是偶爾不記事又不是失去自理能力了,絕對不可能出什麼事的。」
那位說得有些口乾了,於是頓了一瞬地喝了口桌上的茶才繼續道:「他的兩個孩子拗不過他,就挑著不忙的週末帶著他的小孫子小孫女地回來看看他,並且買了水果和禮盒來地託我們平時注意一下他的動態,我們答應了。」
「而他們在之後的幾年裡,也發現自家的老人確實在生活方面沒什麼問題,至多也就是偶爾會分不清時間地說些顛三倒四的話而已。加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