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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小……碗……你過……”
然?後那個?來字還沒說出口,他那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兩聲,瞳孔再次放大,那抬起的手,順勢垂直落下,在棕墊上發出砰的沉悶聲。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空相?急急伸手去,將馬爺那還沒閉上的眼皮往下帶,馬爺整個?人這會兒才有了些那壽寢正終之相?。
而作為親孫女?的馬環先是一愣,旋即怔怔站在朝床前走過去,低低叫了一聲:“爺?”隨後便毫無預兆地朝地上一頭栽去。
大家又?是七腳八手低將她給扶到了隔壁空相?師徒倆的床鋪上躺著,顧小碗在那裡陪著,空相?與何荊元去給馬爺收拾,阿拾去隔壁喊顧四廂。
村子裡雖說是有倆和尚,但是法事卻也是辦不起來,一來是田裡的秧苗著急分插,二來那香火紙燭什?麼也沒有。
就是披麻戴孝都是奢侈,馬環也只能在頭上紮了麻線,便在大家的摻扶著,給她爺送了葬,最後下了地蓋了土,燒一大把炮仗葉,便在這樣噼裡啪啦中將馬爺給送走了。
馬爺沒有了,馬虎也沒有音訊,自是不可能讓馬環繼續住在山裡的磚窯裡,正好那裡又?是天然?好屯糧的地方,入口又?隱蔽,索性便將入口封了。
她也搬到了顧小碗家來,與顧小碗何穗穗姐妹倆擠在一張鋪上。
馬爺走前,把她許給了何望祖,這一點?何望祖是不願意的,他是決計不想娶媳婦的,取了媳婦,辛苦掙來一個?銅板,還要分給對方半分?
他想憑啥啊?不親不戚的,與其?給個?沒血緣關係的陌生女?人,還不如給自家爹孃姐姐和小姨呢!
當?然?,他這個?想法他並未在他爹孃和馬環身前展露,就和顧小碗吐槽了一回。只叫顧小碗笑了他一會,再何況也沒有誰去主動提起這樁婚事,都一頭紮在農忙中,所以?顧小碗也沒再說什?麼。
芒種當?前,有芒的麥子快收,有芒的稻子要種,大家忙得團團轉。榆錢都沒顧上摘兩頓來吃,倒是那野桑葚熟了不少。
好不容易連續多日的插秧結束,顧小碗這日得了半天閒,提著何荊元編的那歪籃子到坡上摘,吃不完的曬乾後泡水喝。
得了半籃子,只覺得日頭太烈,便打算找個?陰涼的地方歇會兒,忽聽身後有人喊自己,原是阿拾打柴路過來。
見他那光潔的頭上全?是汗水,便將籃子遞過去。
阿拾將柴放下來,笑著搖頭:“你這個?可不解渴,我歇會兒便好。”一面在顧小碗旁邊的草地上坐下,拿袖子擦頭上臉上的汗水。
他們倆的身後,是一株水桶粗的老杉樹,而不遠處的斜坡上,是零零散散的野桑樹,以?及些刺莓,那些東一棵西?一棵長在其?中的樺樹就有些格格不入,但靠著河邊,那潮溼的地方,有許多金銀花,藤蔓早就將那瘦弱的樺樹給纏得彎了腰,風一吹,陣陣金銀花的香味便鋪面而來。
顧小碗看著那滿樹的金銀花,是恨不得自己像是哪吒一般長出個?三頭六臂來,“還得抽空多摘些金銀花才是。”可是旋即目光落到了坡下那參雜這一片片綠地中的金色麥田,又?不禁嘆氣:“馬上要割麥子了,怕也沒這閒工夫。”
田壩裡這個?時候很美,入夏後就瘋狂抽條的玉米地綠幽幽的,與那金色的麥田交錯,邊緣便是一片片淺綠色的稻田,才種下去的稻穀秧苗大部份都還未伏根,所以?長得不算茂盛,也致使了這水田裡的綠比不得那旱地裡的熱烈。
但這些不一樣的顏色如今交織成一片,給了人無盡的希望,也掃去了大家前陣子因馬爺去世的哀愁。
阿拾將腿盤著,好像在庵裡打坐一樣,那雙看起來特別溫柔有和煦的眼睛也望著山下的麥田,“今年是個?好收成。”若是,這九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