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3/4 頁)

，臉色一沉：&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美婦垂淚：&ldo;奴家再來看一眼門主……&rdo;

鍾意疑惑地問九苞：&ldo;這位小娘子是？&rdo;

&ldo;就是馬門主新娶的第十七房小妾，&rdo;九苞壓低聲音，&ldo;叫桐姬，原是廣樂坊的頭牌，一首曲子，這個數。&rdo;

鍾意看一眼九苞的手勢，驚道：&ldo;真是失敬失敬。&rdo;

馬夫人臉色頓時冷下來。

桐姬抽出絲帕擦著眼淚，悲慼地哭道：&ldo;門主死狀實在太慘了，千刀萬剮呀，這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啊嚶嚶嚶……&rdo;她哭了一會兒，從絲帕後露出一隻水汪汪的眼睛，&ldo;我聽說十年前那個小魔頭就是千刀萬……&rdo;

&ldo;閉嘴！&rdo;馬夫人厲聲喝道，&ldo;滾回你的房……&rdo;

忽而門外一聲響亮的驢嚎打斷她的呵斥，眾人抬頭，只聽一陣大笑聲傳來：&ldo;恭喜馬門主！賀喜馬門主！祝馬門主福如東海水，壽似不老松，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啊哈哈哈……&rdo;

眾人一片安靜，唯有這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庭院中久久迴蕩。

&ldo;大概是前來賀壽的江湖俠客，&rdo;鍾意道，&ldo;讓門房打發了吧。&rdo;

話音剛落，就聽那老者吃驚大叫：&ldo;什麼？馬門主死了？那老夫的午飯怎麼解決？&rdo;

鍾意抬腿往外走去：&ldo;此人內力深厚，不知是何方前輩……&rdo;

內力深厚？九苞連忙向馬夫人行禮告別，轉身跟了上去，小聲道：&ldo;你只是想看看是何方吃貨吧？&rdo;

&ldo;怎麼可能？&rdo;鍾意嗤道，&ldo;此人聽聞馬門主死訊竟首先關心自己的午飯，可見是個自私無情之人，而本堂主高風亮節，怎會與他惺惺相惜？&rdo;

九苞瞪眼：&ldo;我什麼時候說過惺惺相惜？&rdo;

鍾意：&ldo;咦？沒說嗎？&rdo;

二人趕到門口，迎面看到一頭瘦骨嶙峋的毛驢，驢上倒坐著一名比驢更瘦的老者，衣衫襤褸，邋遢得糙鞋都露了腳趾，卻在毛驢腦門不倫不類地繫了一朵紅絨花。

&ldo;老夫為趕上壽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路跑死十匹駿馬，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你現在說壽宴取消了？&rdo;老者手裡拿著一根開了兩朵小花的樹枝，正對著門房憤怒地咆哮。

門房在赤炎門這樣的大門派裡當值，向來眼力毒辣，一掃老者的行頭便知這貨純一個來蹭飯的，還跑死十匹駿馬，也不看看您座下那眼瞅就要散架的寶駒！

鍾意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毛驢，發現這畜生眯著小眼兒，歪耷拉著舌頭，馱著老者樂顛顛地搖晃，不知為何，鍾意硬生生從這張畜生臉上看出了美滋滋的神情。

&ldo;大俠，&rdo;門房不客氣地說，&ldo;你口口聲聲說你來參加壽宴，請帖呢？沒有請帖，那起碼要有壽禮吧？&rdo;

&ldo;你竟藐視老夫？&rdo;老者大怒，將手裡那根樹枝往前一舉，大聲道，&ldo;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rdo;

門房嗤道：&ldo;別胡攪蠻纏了，今天可是七月十五，還一枝春？一枝秋還差不多！&rdo;

&ldo;哈哈，&rdo;老者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