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5 頁)
林不回倒是對除我之外的人都極其溫柔多情。
“為什麼?”我忍不住問,這問題困擾了我兩世,這一次我總要死得明白。
“你變了。”林不回靜了一靜,答非所問。
“到底是什麼,朕做了什麼,叫你如此懷恨在心?”我堅持著問道。說著我內心又是一陣揪痛。如今“朕”這個字,甚至也已不再專屬於我,因為林不回已奪走了它,自我手中再一次奪走了它。
林不回把手從我身上抽開,稍微遠離我。
腦袋上少了他下頜的壓制,我這才得以見到林不回現在的模樣。
其實林不迴天生膚色白‘皙,只要周圍環境的光照稍微明亮些,就有一種盈月般的光暈。不過在他征戰西涼那段時間,風沙將臉皮磨得糙劣了。大概是近期漸漸養了回來,林不回現在看上去除了胡茬有些雜亂,眼窩深深凹陷著,血絲密佈,臉色倒比出徵前還蒼白。
只是半邊臉壓在枕頭上,皮肉走了形,沒有了之前那種叫我驚心動魄的攝人容光,倒顯得有點落魄。
我怔了怔。不知林不回現在是否已加冕登基,可能是那繁瑣冗長的儀式與前期籌備耗費了他的心神,榨乾了他的心力體力。不過,我惡毒地想,最主要的還是縱慾過度才導致他眼下這幅憔悴無神的衰樣吧。
林不回顯然也發現了我流露的嫌惡,他眼角一跳,沉沉笑了一聲,道:“你殺了他。”
他的呼吸直直的噴到我的臉上頸間,帶來一點旖旎的曖昧,彷彿我們只是交頸而眠,醒後膩歪的情人一樣。
不過話題似乎也不太應景。
我傻乎乎瞪著林不回。誰?這一世我並沒有對元安使下手啊。
“你竟然殺了林震西。”林不回嘴角控制不住的扭曲起來,嗓音也因為極度的震怒而發著顫:“洛瀛洲,你怎麼可以——你——竟然——天理難容啊!”
噢。我有些恍然大悟。
所以說他果然是知道的。
但是林震西麼,殺了就是殺了。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有這個權利,亦不覺得這是多麼天理難容的事情。
不過這對林不回來說,就是血海一樣深的殺父之仇了。我輕蔑地勾了勾嘴角。
我的笑意顯然激怒了林不回,他死死瞪著我臉上毫無悔意的冷笑,緩緩坐了起來。
既然最後一絲溫柔的假象已被扯落,那就沒必要繼續嬌弱的躺著了。再說我也不喜歡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我撐床欲起,只是還沒坐穩,忽然臉上一熱,然後上半身順著那一個耳光夾帶的雷霆之勢栽回了床上。
“你在笑,”林不回震怒:“你還在笑!你還笑得出來!”
我保持著歪回床上的姿勢,沒有回應他。
最近挨的耳光似乎太多了,尤其以剛才那一記力道最重,雖然我大張著眼,可是眼前只是一陣又一陣忽明忽暗的白光,連已經擦到鼻尖的被面花紋都看不到。
有兩道溫熱的液體順著人中淌了下來。那液體應該是紅色的。
也許是宮主所謂的藥毒有些發作,也許只是被林不回掌力震得鼻腔出血,誰知道呢。
我覺得自己的收場,要比上一世還要不得善終了。如果之前從無雙宮求取的藥,能立即拿走我剩下的陽壽,我發誓一定會在來世結草銜環,為奴為僕給宮主報恩去。
胡亂思索著,我在心裡切切的祈禱著林不回快點摔門走掉。不然這樣動不動就血流滿面的鬼樣子,倒像我在蓄意打悲情牌搏可憐似的——當然林不回他肯定不會憐憫我。我之前更悽慘的樣子他全部收在眼裡,不也仍舊郎心似鐵麼。
林不回做了數個深呼吸,似乎要將即將爆發的殺意遏制下去。
“夠了。”他說,“今日就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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