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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知論上肢力量,自己與對手相差甚遠,索性揚長避短,雙腿如靈蛇般纏上那人胳膊,順勢勾住他的肩膀,整個人倒轉而下,抱住那人一腿,試圖藉助巨大的慣性將他扳倒在地。
趙宏在姐姐出招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她的想法,矮身躲過掌風,將全身力氣傾注在腿上,毫不遲疑地向那人的另一條腿掃去。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見一絲破綻。
換做尋常人等,勢必會被重重掀倒,然而那人不知是早有預料還是反應過于敏捷,幾乎在同一時間順著兩人的力道反身後空翻。
他雙腿受限,此舉全憑腰背之力,趙晏的招式走到一半,竟是被他後來居上,生生將她帶起。
頃刻間,勝負已定。
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取巧的手段都會不攻自破。
三人各自收招,趙宏飛快向後掠開,趙晏落地之際,卻被勾住腰身,高高一拋。
她撲哧一笑,被那人雙手接住,安安穩穩地放下。
「晏晏和阿宏的武藝日進千里,等你們再長大些,我就不是對手了。」那人面露欣慰之色,說話間,又拍了拍趙宏的肩膀。
正是兩人的祖父,傳聞中「一病不起、年老力衰」的鎮北大將軍、燕國公趙玉成。
姐弟二人得了誇獎,雖然心中歡喜,卻也清楚祖父有意試探他們的本事,並未使出全部功力,否則以他們的能耐,就算二對一,也不可能在他手下走這麼多回合。
頓時一左一右抱住趙玉成的胳膊,請他改日有空傳授幾招。
趙夫人白氏站在廊下,看著祖孫三人鬧作一團,無奈道:「老爺也真是,孩子們剛回來,都沒顧得上歇息,就先被你練了一番。」
趙晏和趙宏聽見祖母的聲音,忙直起身子向她請安,趙夫人含笑點點頭,招呼他們進屋喝茶。
一牆之隔。
長房少夫人鄭氏立在原地許久,待談笑聲止息,才對隨行婢女揚了揚下巴,緩緩走入院中。
她的眼底有嘲諷一閃而過,旋即,被恰到好處的微笑取代,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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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晏前腳剛坐下,伯母鄭氏與堂姐趙五娘後腳就進了門。
長房母女向趙玉成夫婦問安,趙晏姐弟也起身與兩人見禮。
趙晏的伯父趙景峰任職大理寺少卿,伯母鄭氏育有三女一子,趙大娘和趙二孃均已嫁人,趙四郎比趙宏年幼三歲,今年剛十一。
而她另一個堂姐趙三娘和兩個堂兄,則都是伯父的妾室所出。
相比之下,他們二房稍顯「人丁單薄」,她父親趙景明未曾納妾,母親裴氏膝下二女一子,她和趙宏的姐姐趙媛三年前出閣,如今隨夫家在杭州定居。
鄭氏面帶笑容,噓寒問暖,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三年未見的侄女。
十六歲的小姑娘,五官已經長開,每一寸輪廓都是精雕細琢的絕色,方才她起身行禮時,由於穿著男裝,玲瓏纖腰與修長筆直的雙腿一覽無餘。
縱使她不甘不願,也無法否認,侄女出落得愈加美貌了。
來這裡之前,她特地令婢女們給趙五娘仔細打扮了一番,現下橫豎比較,卻覺得女兒完全被不施脂粉的趙六娘壓過一頭。
鄭氏心中鬱結,但轉念一想,空有皮相又如何,內裡不還是個野丫頭?終日舞刀弄槍,也就逗逗老爺子和老太太開心,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誰家有頭有臉的兒郎會願意娶這種女子為妻?
侄女五歲被選為公主伴讀,在皇宮待了八年,都沒能變成端莊嫻雅的淑女。
可見骨子裡就是個朽木難雕的。
趙晏卻在看趙五娘。
她發現堂姐今日格外漂亮,緋紅色的裙子襯得她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