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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現在對死亡的恐懼。
她很清楚,她接不下對方哪怕一掌,她的骨骼肉體,不比鋼筋堅固。
眼眶在一瞬間濕熱,許酥酥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哭是沒有用的,只有被寵愛的人才有哭的資格,而這裡沒有她的親人朋友,沒有她的父母……
不……即使是她爸媽在這裡,也不會因為她哭泣來關心她吧,畢竟當時為了讓他們來看看自己,她哭過許多次,不過,他們都在新組建的家庭裡,過得很好呢。
而她,只是被遺棄在角落裡的棄子而已。
&ldo;對……對不起。&rdo;許酥酥不敢低頭,她怕眼淚流出來。
&ldo;我沒有挑戰您的意思。&rdo;她的聲音像是被枯枝刮過,有些哽咽。
米洛沉默地看著努力微仰著頭,受驚又害怕、想哭又硬生生憋著淚的人,心底升起的怒意像是被涼水澆過般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猶如被針刺般綿延的疼痛,梗在喉間十分難受。
一點都生不起氣來,只想為她拭去眼睫上的水珠。
明明,他很討厭看見哭的呀。弱者才有眼淚,象徵著他們的無能。
&ldo;你在幹什麼?!你欺負他了?!&rdo;
正在此時,一陣暴怒聲在門口響起。
是斐烈和冰空,他們在自我介紹後便離開了宿舍了。
許酥酥趕緊自己被人從後面提起,雖然動作有些粗暴,但主人還是下意思地放輕了力道。
許酥酥淚眼朦朧地抬起眼睛,正好看到斐烈那張狂野桀驁,燃燒著熊熊怒火的臉。
察覺到許酥酥的視線,斐烈目光也從米洛身上移到了她身上。
白皙小巧的臉上,鼻尖紅紅的,眼睫上掛著水珠,眼裡是氤氳朦朧的霧氣,聚集起來的水珠欲落不落。
斐烈心底瞬間軟著一塌糊塗。
他一手託舉著許酥酥,另一隻手輕輕地將她腦袋上往自己寬闊的肩上按,&ldo;沒事了,別怕。&rdo;
他下意識地放柔了聲音。
雖然認識才不到一天,但他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這小不點到底有多弱小有多脆弱。
&ldo;嗚嗚嗚。&rdo;斐烈關心的話語對於許酥酥來說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甚至管不了先前對斐烈的害怕與忌憚,也管不了這個人她才認識一天不到。
她柔弱的雙手環住他脖子,把頭埋進他頸間,眼淚像是決堤之水般流出來,像是要將剛才的害怕、恐懼,以及這些日子裡強行壓抑的提心弔膽,一起宣洩出來。
溫熱的液體浸透衣料,刺激著斐烈的面板。
他全身僵硬,不僅因為自己的致命部位脖頸此時正被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小傢伙環住,還因為肩部傳來的那濕熱的感覺。
冰空站在他身後,藍眸微眯,緊盯著斐烈和他抱著的許酥酥,目光有些沉。
&ldo;沒事了,小不點。&rdo;斐烈還在一點點拍著許酥酥的肩膀,聲音放柔,力求能安撫到懷中小不點被驚嚇的心,&ldo;以後我保護你。&rdo;
現在,整個宿舍之中,除了斐烈那特意放輕的聲音,就只有許酥酥壓抑的嗚咽聲了。
幾乎整個宿舍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就連之前一直沉浸在智腦之中的鈺也不例外。
他們紛紛目不轉睛地看著斐烈懷中那小小的一團。
她比他們瘦弱得多的身體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好不可憐,還有那壓抑的哽咽聲近乎無聲的哭泣,雖然主人以為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