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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命賭。
這裡的老師個個都是不要命的,學生也是。自從實驗室建立起來到現在,先後有五人被直接送進醫院,只回來了兩個。今天大家自發為之捐款的是第六個。他在實驗臺前突然倒下,診斷出的結果只有三個字:尿毒症。
不算不治之症,但是換腎,哪來的錢呢?那位學長才二十五歲,家裡人還等著他學成出來供養。
不二說得沒什麼信心。&ldo;一般這種情況下,學校應該贊助吧。&rdo;
&ldo;學校出錢的機率百分之十都不到。&rdo;乾直接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ldo;適當資助是可以的,但不會負這個責任,老師還好,按工傷處理,學生只能看他是否投了醫保。&rdo;
&ldo;即使投了醫保,能報銷的錢也不到一半。&rdo;前來串門的柳補充,&ldo;換腎至少二十萬,醫保能出多少?&rdo;
即使換了腎,剩下的日子一副病體,還能支撐多久?大家都清楚這位學長的命運,只是不願去想。
手冢打破了沉默:&ldo;為什麼學校不負責?&rdo;
乾回答得很簡單:&ldo;沒有證據證明是實驗室導致了他的發病。&rdo;
畢竟不是每個進實驗室的人都會出現身體異常,泡在裡面半輩子照樣活蹦亂跳的老教授也不少。在乾看來,這是一個機率問題。進實驗室的人身體受到影響的機率比普通人高一點,只是很少的一個百分點,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是落到一個人頭上,那就是百分之百。
&ldo;總之我不會進那裡。&rdo;不二表示,&ldo;我沒那麼高尚,也不需要用它來給自己鍍金,保命要緊。手冢你呢?&rdo;
手冢沉思著回答:&ldo;我不知道,不過,我不希望看到學校對這件事情無動於衷。&rdo;
為師兄捐款的行動慢慢淡漠,替代它的是另一波聲勢浩大的學生請願,立海bbs上發起了大簽名,要求學校給同學的人身安全一個說法,尤其是那些在高危條件下工作的學生。一時有機磷實驗室,苯類實驗室,放射實驗室這些平時除了專業課沒人會在意的名字充斥了大家的視線,首當其衝的便是高分子。這是一場名為保護研究生的戰役,其主力卻是本科生們,尤其是那些新校區的學生們。他們想像不出其中的種種因素,只憑著一腔熱血展開了對學校的聲討,天天在網路上振臂高呼。兩個月後就是立海大110校慶卻出了這麼一樁事,許斐安撫民心忙得焦頭爛額都顧不過來,只好一面在網上封鎖言論,一面向各級學生幹部下令,逐級派遣,分而化之,負責糾正所管轄學生的不良思想。
手冢接到通知時第一次拒絕:&ldo;我不去。&rdo;
輔導員很吃驚:&ldo;這是校長的命令。&rdo;
&ldo;我知道。&rdo;手冢淡淡看了輔導員一眼,背上書包準備出門。
&ldo;等等我。&rdo;不二叫著追了上去,被輔導員拉住,&ldo;不二,既然手冢不配合開展工作,那麼你……&rdo;
&ldo;對不起老師。&rdo;不二還是一臉笑眯眯模樣,&ldo;我們都不想做違心的事。&rdo;
輔導員以為自己聽錯了:&ldo;你說什麼?&rdo;
&ldo;吶。&rdo;不二歪著頭裝無辜,&ldo;老師沒事的話,我先走啦。&rdo;
輔導員愣愣看著兩個人並肩走遠,急得喊了出來:&ldo;別犯傻,那是系主任的實驗室!&rdo;
手冢腳步連停都沒停一下:&ldo;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