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過庭院,踏上石階,就在跨進屋檻時,卻陡然停住了。
腳步變得輕而緩,似乎怕驚擾了屋裡的人。
櫻寧微微撐起身子,抬眼望去。
少年站在門邊,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銀色華服、鎏金銀冠,襯得他那般俊秀好看。
他似乎剛剛才跑了老遠的路,額上還冒著細汗,黑髮有些汗溼地散落在額上,白皙俊秀、精緻如玉的面孔上有點微微泛紅,不知是少見的羞赧還是因為熱……
那麼躊躇不安地站在那裡,眸光淡淡流轉,渴望、遲疑、不安,甚至從骨子裡散發的孤單,讓櫻寧的心都揪了起來。
唇瓣輕揚,她向他露出一朵可人的淺淺笑花,剎那間,彷彿漫山遍野的鮮花嘩啦啦地綻放開來。
那笑容感染了忐忑不安的少年,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一亮,笑容緩緩地自心裡蔓延出來。
明媚得就像要召喚那消失已久的春天。
整個軒轅侯府裡的人驚訝地發現,不過半年時間,惡魔般的小侯爺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
每天一下學,小侯爺頭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望塵軒”,勤勤懇懇地讀書、習字,很少往府外跑,也不鬧得滿府上下雞飛狗跳,修身養性起來了。
仍在京外公幹的老候爺得知後,十分欣慰,將滿府上下一幫人都打賞了一遍。
只有荷香和繡菊心裡明白,該領這份兒賞的只有一個人,就是櫻姑娘。
在“望塵軒”,她們經常看到一個畫面,燈燭幽幽,他們在寬大的書案兩邊相對而坐,一個認真地閱讀書籍、另一個在紙上隨意地寫著字,再伸出纖手將燈芯撥亮一點。
或者是這一個凝神肅靜地習字、另一個靜靜地坐著、慢慢地替他研著墨,體貼入微地為他端來一碗泛著熱氣和香味的燕窩粥。
這種時刻,是隻屬於他們的時刻,沒有任何人可以插入其中,連荷月和繡菊都從來不曾想過要去打擾這美好的一幕。
她們這小侯爺原本就是個教人琢磨不透的人,外表看起來頑劣不羈,其實那只是他的保護色,因為很少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心裡,以前還有個在府裡住了八年的聶家少爺,小侯爺視他如親兄,願意聽他教誨,可後來聶少爺也走了,又剩少爺一人了。
現在不同了,這位來了沒多久的櫻姑娘成了一個例外。
他仔細地聽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將她寫的每一幅字都悄悄藏起來,甚至有些只是隨手塗鴉之作,他也當寶貝一樣藏起來。
她高興時,他也會變得心情舒暢,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笑容,黑色的眼睛亮得像最耀眼的寶石。
他心情不好,或者是被人不小心惹到了,稍精明一點的都知道要趕快去找櫻姑娘來,因為只要看到她,主子的脾氣似乎就會消一點,在聽她小聲地勸說幾句後又會消去一點、再一點,直到那些怒氣不翼而飛。
荷月和繡菊不禁感嘆,原來越是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人,一旦上了心,便會全身心的投入,眼裡只能裝得下那一個。
寒露剛過,侯府裡又發生了兩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是豔姨娘落了胎,有人說是老侯爺狠心派人打下來的,因為那根本不是老侯爺的骨肉。
還有人說豔姨娘根本就沒懷孕,不過是想演一出“狸貓換太子”,可惜演砸了鍋。
二是在豔姨娘落胎後的第三天,她就跟著舅老爺捲了大筆的錢財私奔了。
這事兒一出,聞者無不詫異,都暗自猜測,那豔姨娘肚裡的胎,究竟是有呢、還是沒有呢?如果有,那種到底是老侯爺的、還是舅老爺的呢?豔姨娘和舅老爺兩人,又是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去的呢?
沒有答案,從京外公幹回來的老侯爺也平靜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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