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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伸出一隻手，纖細白皙的指尖停留了一隻藍色蝴蝶，翅膀輕輕顫動。

恆玉又趁她不注意手指微動，攪亂了棋子，謝婉淡淡投去一瞥，恆玉當作沒看到，笑得風流俊美似仙人臨凡，桃花眼天生就含了三分情意，溫柔繾綣，&ldo;小婉兒這是打算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rdo;

凡界有沒有大量妖獸她比誰都清楚，那一個讓清嶼宗警覺的任務分明就是出自她手。

&ldo;怎麼能算是貓捉老鼠？&rdo;常年冰寒的清絕容顏上竟帶了淺淺笑意，如同乍暖還寒，又如同雪山上輕易不得見的雪蓮。

她溫聲細語，一反常態，&ldo;你知道的，我一向最慈悲了，早些讓他們知道，早做好準備，獸潮來臨時也可減少些傷亡，不好嗎？&rdo;

她的眼眸不比最是多情的桃花眼要差到哪裡去，眼波流轉，如含秋水，脈脈情深。

恆玉看得一愣，有近萬年沒見她如此。

萬年來見得最多的就是她面無表情，或者是帶著淺淺諷意的眼神。

&ldo;又或者，在你們眼裡我一直都是那般絕情心狠之人？&rdo;謝婉抿起唇角，笑意收斂，月峰飄起了一層細雪。

這個們字指得還有誰再明顯不過。

恆玉沉默不語。

這個話題他們逃避了近萬年，出事後的最初恆玉等過她問，她沒有問過，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為她尋了天材地寶，修養傷勢，差點死在蠻荒森林，月峰大陣靈力流轉，拒絕一切訪客。

那座為好友修建的住所，成了圈禁的牢籠。

恆玉修為近萬年沒有寸進，壽元臨頭，心障難消。

是為贖罪。

他沉浸在心障之中，謝婉卻沒有留情，&ldo;所以你以為我為了報復可以罔顧無辜生靈，葉證以為我不會答應他的請求。&rdo;

&ldo;我……&rdo;恆玉驀然起身，棋子灑落一地，叮叮噹噹響了一陣，&ldo;我不是這樣想的，他也不是……&rdo;

&ldo;──你明明知道他當時陷入了飛昇天劫。&rdo;

第82章 仙道求索（五）

&ldo;那又如何？&rdo;謝婉低低道, 比起情緒激動的恆玉，她要冷靜剋制的多。

&ldo;飛升需斬斷一切因果, 他因果未斬，難道我就要替他付出？&rdo;不等恆玉解釋, 她又接著說, &ldo;當初他陷入心魔劫斬因果的時候, 你能夠為了讓他平安飛升而忽視他對我做的事, 如今為什麼不能再裝作一次不知道？&rdo;

月峰是古怪的，天際永遠高懸著月亮和星星, 可峰上實際卻是白天, 皎月高懸，卻沒有月華垂落。

恆玉因她的最後一句話而震驚, &ldo;你、你要飛升了？&rdo;

只有渡劫期大能飛升之前才會有意斬斷因果。

而謝婉，她莫名來到此界, 萬年之前沒有因果, 萬年之後也只有一個因果。

&ldo;為什麼這麼驚訝？&rdo;坐在石椅上墨發白衣的女子輕笑起來, &ldo;你莫要忘了，萬年以前我就到了渡劫期。&rdo;

甚至如果不是葉證, 她早早就可以飛升了。

恆玉沉默下來。

謝婉並不準備放過他, 面上依舊帶著柔和淺淡的笑意, 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刀子一樣, 像她這個人一樣, 動作優雅, 如同凡界的貴族女子, 帶著說不出的韻味，不緊不慢，卻毫不留情的刺向他的心口，他一直逃避的地方。

&ldo;你我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