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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尚在,何來新帝?!”
眼見梁國公不服,袁善其霎時動了殺心,他身側自家剛要動手,卻被宮中侍衛攔了下來,繼而他身後傳來了三王爺的聲音——
“袁中丞,你這是在謀反啊。”
話音輕飄飄入耳,袁善其卻頓覺天塌地陷,心臟跳停的瞬間天靈亦猛地聚血。
他雙手艱難撐著輪椅扶手試圖轉身,餘光裡看見三王爺終於離了座位挪動貴步,緩緩向他走來。
三王爺又輕聲道:“不可對叔公無禮。”
侍衛立即恭恭敬敬扶著梁國公到一旁,袁善其有話想說,卻彷彿被劇烈的驚懼愕然掐住了喉嚨,只能瞪大雙眼看著三王爺嘴角若有似無的諷笑。
三王爺曾許諾:新帝登基,他為攝政王,袁善其為相,二人共享天下。
但誰能真甘心權柄二分,大權旁落呢?
袁善其有些明白過來,卻只覺渾身血液凝固發冷,但他仍舊想不通……皇后和容青為何要背叛自己?
在朝臣皇族聲聲討伐下,三王爺已來到他身邊卻仍舊沒看他,只幽幽對幕後道:“嚴指揮。”
“出來吧。”
“嚴……嚴況!”袁善其終於提起一絲力氣來,牙齒打顫的望著提劍從簾幕後閃身而出的黑衣人影。
“所以……你們才是……”
他話未出口,黑衣閻羅拔劍出鞘利刃封喉……他甚至來不及看清嚴況的表情,人便已癱瘓在輪椅上,帶著他滿腔的疑問與不甘,漸漸斷了氣息。
嚴況揮劍抖卻血花,不自覺抬眼與臺上的容青對視。容青看著這一幕,眼底情緒波動,與嚴況對視的一眼,她彷彿嘴角噙著笑意,眼底卻滲著淚光。
她欲言又止,眼下不是她該說話的時候,最終她還是移開目光,和皇后整齊劃一的重新閉上了眼。而下方的朝臣貴族見了血也頓時驚恐起來,此時假扮金玉鸞的梁戰英方才帶著手下出動,弟子和侍衛一同封住宮門,強行控制住在場情緒崩潰之人。
梁戰英則提著彎刀上臺,控制住了皇后和抱著孩子的容青。彎刀架上脖頸的瞬間,皇后依舊淡然處之,容青則是嚥了咽口水垂眸看那金玉鸞慣用的彎月刀刃,彷彿低低嘆了口氣。
三王爺卻略一抬眼對梁戰英道:“小的留著有用,大的怎麼還不殺?”
梁戰英啞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殿上其餘人等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清今日這場宮宴究竟是何人何種謀劃,亦不知眼下是什麼情形。
按照三王爺的原計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眼下袁善其已死,皇后和容青自然不必留著,先前他已吩咐金玉鸞,在嚴況動手後也立即殺掉皇后和侍女。
然而此刻“金玉鸞”似乎並不情願下手。三王敏銳察覺有異,剛剛背刺過袁善其的他此刻不覺提高了警惕眯眼望向“金玉鸞”,又開口催促道:“怎麼還不動手。”
“不能殺。”
嚴況驟然開口打破僵持氣氛,提著染血長劍再度冷聲道:“這兩人,不能殺。”
黃袍加身
嚴況話音剛落,登時惹來大批異樣眼神。
無論眼下是宮宴亦或宮變,嚴況的出現都令人感到意外。在場之人認清他身份後無不驚愕,此刻他先殺袁善其後又阻攔三王爺,更是惹人猜測不解。
方才被救下的梁國公這廂穩定了心神,在國公夫人攙扶下不由心中慌張道:“三殿下,這究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陛下呢?陛下人呢?!”
這名情緒激進的梁國公年近七旬,按輩分卻是開國皇帝的五服內堂叔,便也算是三王爺名義上的叔公。此刻由他出頭髮問最合適,眾人情緒也隨之漸有安定之勢。
“叔公稍歇,並無大事。”三王爺倒只是敷衍了梁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