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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無人之處,嚴況才稍稍放緩了步子。他感覺像有雨滴落在面上,微微抬手,發覺天上果然已經飄起了雨花。
快入秋了,天氣陰晴不定倒也是常事。
回了鎮撫司,嚴況一身紅袍已經叫細雨給點染成了硃紅。
程如一還睡著,許是這書生身子骨太弱,又是傷又是毒,連番驚嚇,實在是太累了。
是啊,實在是太累了。嚴況頗有同感,輕嘆了一聲。
嚴況替程如一解開了手腕上的鐐銬,脫下衣袍擱在一旁晾著,便開始整理書桌上的東西。
該扔的扔,該打包的打包。
許是挪動的聲音大了些,程如一被驚醒,迷迷糊糊揉了揉眼。
“嗯……?”程如一恍然發覺手上已沒了束縛,再隨著昏暗燈光抬眼,才發現是嚴況回來了。
“嚴……嚴大人?”程如一試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程如一覺得太過神奇。
先前,他被嚴況打了一頓鞭子外加挑蝦線,動一下都費力,又發了高燒,更覺得七魂六魄被燒沒了一半。雖然有嚴況給他上藥,可後來那毒藥殺人無形,真正是險些要了他的命。
可不知這位閻王老爺到底給自己吃了什麼,如今程如一隻覺得傷口發緊,不碰便不疼,燒退了,這一覺醒來,甚至還有些神清氣爽。
“嚴大人?”程如一斂了斂自己身上那屬於嚴況的寬大袍子,小心翼翼湊到對方身邊去。
看對方真在收拾東西,程如一忽然記起,先前嚴況對自己說過的話——
“早晚有一天要離開這裡。”
怎麼,難道他是真的要走?程如一心中滿是疑惑好奇。
“桌上有糕餅清粥,醒了就自去吃。”嚴況說罷頭也不抬,只繼續整理手頭的東西。
程如一扭頭去瞧,桌上果然有個食盒。他睡了那許久,此刻也的確是餓了,可當他裹著衣袍剛走了兩步,卻又轉過頭來。
程如一面上躊躇道:“嚴大人……你抄我家,就沒幫我帶……抄幾件能穿的衣服回來嗎?”
“沒有。”嚴況抬頭,入眼是程如一委屈巴巴的模樣,身上還裹著那天他給的袍子。
他們兩個的身量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程如一披著那袍子,就像是縮在鵝蛋殼裡的小雞崽。
“那,嚴大人……好歹也給罪人件衣服穿吧?”程如一心說不滿,就算是上斷頭臺,也沒這般衣衫不整的。
嚴況嘴上沒應,卻還是放下手頭的東西,拉開櫃門,從寥寥幾件深色衣物中,選了一件黛青色交領,甩手扔到榻上道:“穿吧。”
“噯,多謝,多謝嚴大人……”程如一忙不迭的去捧起了衣裳,環視一圈選擇了去屏風後面換衣裳。
嚴況只聽著他在屏風後不住的“哎喲”。過了好一會兒,程如一才慢吞吞的從屏風後頭走出來。
“嚴大人,你這……你真的要走?”程如一坐下開啟食盒,發現裡面是酥餅蒸包,還有一碗清粥。
嚴況聞言似是不想作答,便生硬轉移話題道:“今日我將證詞呈上,兵部侍郎杜海當眾與袁善其廝打起來,不過袁善其極力否認,甚至觸柱自證清白。”
“什麼……”程如一聞言卻興奮起來:“你說他被人打了?杜海打他?為……”
程如一話未出口,卻是恍然大悟,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嚴況結巴道:“等等,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嚴況收拾著東西,聞言漫不經心抬眸道:“我早查證過。那買兇殺人之事有人做了偽證,非你所為反而與袁府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絡。你既否認是袁小姐所為,那便是袁善其本人了。”
“嚴大人斷案如神……佩服佩服……”程如一由衷讚歎,苦笑搖頭,末了心下又覺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