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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音乍然響起,程如一嚇得驟然彈坐起身,拼命往角落裡挪,不小心碰到傷口,又疼得直抽氣。
一道火光驟然打進牢房,映出牢門外那張閻王冷臉。
一看見這張臉,程如一覺得渾身上下的傷口又開始痛了。
“嚴……嚴況。”程如一燒昏了頭,也壯了膽,咬牙揚眉道:“我……我不怕你。”
牢門落鎖,嚴況聞言進門來,將油燈擱在桌上,同時背手俯身看向這滑稽狼狽的狀元郎。
嚴況目光沉沉落在他面上道:“不怕我,那你抖什麼?”
“冷,冷的……誒!”
嚴況忽然並指貼上程如一額頭,程如一被他嚇得驚撥出聲打了個激靈。
嚴況眸光淡漠悠悠道:“這麼燙。看來狀元郎的確是冷的發抖。”
“噢……馬上我就歸真閻王管了,為何不怕你這個假閻王?拿開……”程如一說罷費力抬起手臂,憤憤將嚴況手指撥開。
嚴況不氣不惱,也沒像程如一那般所想的忽然暴起痛打自己一頓。他只垂眸盯著程如一那掛在腕子上的晃晃蕩蕩的手,眉心微動情緒不明。
嚴況不解問道:“這手怎麼斷的。”
程如一像是聽了笑話般無奈道:“進鎮撫司頭一天就被您手下的牛頭馬面給折了……怎麼,竟不是您授意的麼?”
嚴況蹙眉不悅。心說這雙寫得一手好字,作得錦繡文章的手,倘若就這麼斷了屬實有些可惜。
嚴況忽地一把握住他手腕,程如一頓時疼得呲牙咧嘴,連聲道:“你,你,放手……我能招的可都招了……”
“呃啊……!”只聽得“咔嚓”一聲,程如一同時跟著慘叫起來,他這隻手腕已經痛到沒知覺了,另一隻手卻又被嚴況捉在掌中。
程如一崩潰道:“嚴況……!你,你個閻王羅剎!你喪盡天良,你不得好……我日你……”
話音未落隨即又是“咔嚓”一聲。
程如一這回疼得險些咬到舌頭,眼淚都被逼出來好幾滴掛在眼角睫毛上顫顫巍巍。
“你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
程如一罵著罵著,恍然發覺雙手痛感漸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酥麻感,他試著勾了勾手指,抬了抬手腕。
……能,能動了?
程如一沉默片刻道:“那……那祝你不得好死之前,先,先長命百歲吧……”
嚴況卻漠然口吻正經道:“根據牢裡環境,你的傷口會持續發炎,難以癒合,高熱不退,渾身發癢,再過一日,便會流膿紅腫,痛不欲生。”
程如一氣得咬牙切齒:“……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你還是不得好死。”
嚴況還是用一副不鹹不淡卻又嚴肅正經的口吻道:“盼著嚴某不得好死的人,能從鎮撫司排到城南門。我這種人,註定是短命且不得善終的,就不勞狀元郎再費心詛咒了。”
程如一明白,嚴況張口閉口不離“狀元郎”,不是還念著自己曾有功名,而是另一種酷刑……誅心罷了。
程如一不屑嗤笑:“活閻王到了陰間,不過是去了一個活字,都一樣駭人。”
嚴況聞言卻突然逼近些許,捏住程如一下巴真誠發問道:“我當真那麼令人害怕嗎?”
“怕……怕極了,恨極了,嚴大人滿意否?”程如一自暴自棄闔眸應道。
嚴況聞言不語,只從懷裡摸出個青花瓷瓶,倒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藥丸遞了過去。
程如一愣了片刻,隨即抿唇道:“嚴大人,這是?”>/>
嚴況沒回答,只把那藥丸遞近了些許,冷聲瞥他道:“手不是都接回去了嗎?怎麼,還要嚴某親手餵你不成?”
程如一連連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