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名堂(第1/4 頁)
斜街深處,幾個小年輕吭哧吭哧跑過來,望著消失在街頭的“移動烽火臺”,累得扶著膝蓋大喘氣,邊喘邊罵:“他孃的,又讓他跑了!”罵完老秋,開始互相指責,彰顯彼此的無能。
“你們急頭白臉的追一個破公交車幹啥?”二胖實在理解不了。而郝白卻無意間發現,“移動烽火臺”走後留下的一地零件中,赫然還有一把刀——一看就是楚鹿鄉出產的刀。
幾個小年輕這才看見,黑霧中還站著一胖一瘦兩個人——瘦子手中還拎著一把明晃晃的刀。而郝白之所以不問,是因為郝白素知老秋的作風,心中早對這幾個小年輕的身份作出了基本判斷:第一,他們是斜街某家“旅館”的打手,老秋在人家那裡爽到了位,但錢沒有給到位,於是被一路追趕;第二,他們是斜街某家“賭館”的打手,老秋在人家那裡輸了太多,或者抽了老千,在賴賬中賴皮,在賴皮中賴賬,於是被一路追趕;第三,他們是斜街某家“仙人跳”的打手,老秋在人家那裡上當上套,人家付出了貨真價實的人力成本,結果老秋沒錢,於是被一路追趕。
領頭的一個小年輕,臉長如驢,斜著眼上下打量郝白和二胖,以及郝白手中的刀,囑咐同伴當心:“大半夜的,出現在這條斜街上的,多半不是什麼好人!”郝白心說,這話按理說倒是沒毛病,斜街上盛產四大類男人,分別是嫖客、賭棍、賊盜、匪徒,確實沒有善類,但驢臉這麼說,針對性確實太強,於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地進行反懟:“有道理!大半夜的,出現在斜街上的,多半不是什麼好人!”
“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驢臉聽出話音,怒聲質問。
“老子管你是什麼人!”二胖不由分說,也不用郝白提刀助陣,提起砂鍋大的拳頭,一拳忽在驢臉的臉上,驢臉吃痛大喊,同伴上來助陣,都被二胖一拳一個打倒,驢臉趕緊告饒:“大哥大哥,我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二胖滿臉不屑,冷嘲熱諷進行調侃:“你們這個身手讓我怎麼說!沒事兒還得練啊!要不現在市場競爭這麼激烈,就這兩下子,怎麼給人家看家護院啊!”
“我們不在斜街上混。”驢臉的顴骨被打得高高腫起,一時更像驢了。二胖好奇:“那你們在哪混啊?”
“我們是環保執法隊的。”驢臉的回答擲地有聲。
此時,郝白忽然想起,自家的主子郝縣長,正是主管環保工作的縣領導。想到這一節,再看驢臉等一干人,就像看自家的護院家丁一樣倍感親切。
驢臉見郝白臉上忽然出現了慈祥的表情,忽然想起只顧著捱打了,還沒有弄清楚這兩個人的真實身份,琢磨著如何套套話,試探著問道:“不知道二位兄弟在哪高就呀?”說完又怕郝白看出來小心思,又趕緊補了一句:“不管是挖礦、開廠還是開店,環保這方方面面的咱都熟,有什麼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儘管吩咐。”
郝白還沒有答話,二胖先替他拽起來,一指郝白:“我們是縣裡的。這位,是我們政府的‘郝領導’,直接給郝縣長搞服務的。郝縣長知道吧?是你們環保局的頂頭上司。這樣說吧,就是你們局長來了,見了郝領導,也得尊稱一聲‘郝領導’,懂嗎?”
二胖一番話唬得驢臉等人一驚一乍,顧不得自己鼻青臉腫,忙問二胖剛才出手打人,有沒有傷到領導的拳頭。驢臉還怕自己兄弟幾人辦事不力,再被郝白捅到上峰那裡,表示馬上要集結隊伍,將功補過,一定將“移動烽火臺”捉拿歸案,必定不辱使命,一雪前恥。
郝白有心放老秋一馬,心念一動,臉上表情由看待家丁的慈祥轉換為諄諄教導的慈父,向驢臉等人訓話:“不急啊不急。環保工作事關國計民生,是系統工程,百年大計。”郝白頓了頓,開始闡述:“什麼是‘系統工程’?就是說要全面考量,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見個公交車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