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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葉秀在做早飯，見他回來，立即從鍋臺邊爬起來，端出洗臉水拿出毛巾，望著他瘦消的臉龐說：&ldo;你們又一夜沒閤眼，是吧？&rdo;

陶主任望著嬌小的妻子，他了解她，她是一個勤勞的樸實的農家姑娘，有著農村女人特有的善良和溫柔，同時也具備農村女人的潑辣、機智和勇敢。結婚後，陶主任就參加了共產黨，成為黨的一個堅強的幹部。雖然家裡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但她樂意，心裡處處有一種自豪感。葉秀今年26歲了，一張很好的臉蛋，透著成熟女性的美，她和別人不一樣的是，心裡常常想多幫丈夫做點兒工作。

&ldo;瞧你，老是看著我幹啥？&rdo;她被丈夫看得不好意思。

&ldo;哈哈！&rdo;陶主任笑了，一下摟住她嬌小的身子，吻著她美好的臉龐說要，&ldo;小秀，你太美了，要不是為了打鬼子，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rdo;

葉秀推開他說：&ldo;別說甜人心的話了，打日本是大事。我去做飯。&rdo;說著她走到鍋臺邊坐下，伸手抓了把柴禾放入灶堂，又從一旁的小洞裡拿出一盒火柴點燃，立時柴禾歡騰地燃燒起來，一股藍色的火苗環抱著鍋底，淡淡的輕煙從灶門口冒出，裊裊升騰著。火光和煙霧映著葉秀美麗的臉，她覺得心裡很踏實，因為丈夫就站在身邊。她一邊燒火一邊偷偷抬起頭看了丈夫一眼，猛地她從丈夫的目光裡發現了什麼，起身走到丈夫身邊柔聲說：&ldo;你還走？&rdo;

陶主任正在思考進出德州的路線，見妻子問便點了下頭。

飯熟了，倆人坐在桌邊。這時有人敲門，陶主任從被褥下摸出手槍，示意妻子去開門。門開了，張光前和一個戰士走進來，見桌上擺著飯，笑著說：&ldo;太陽老高了，才吃飯，是不是回來後又……．&rdo;

葉秀知道他要說什麼，立即飛紅了臉，忙拿起一個菜糰子，送到張光前嘴邊說：&ldo;快閉住你這張臭嘴，用這個堵住，正好都坐下我們一塊兒吃。&rdo;

&ldo;不了，嫂子，我們吃過了。&rdo;張光前笑了笑說，&ldo;嫂子的應變能力好快啊。&rdo;

葉秀端起碗走了出去，她知道他們一定有什麼事。

張光前坐到桌邊，湊近陶主任說：&ldo;今早從德州傳來的情報，敵工站馬黃叛變，所以你不能再進德州城了，這件事由我來完成。區委劉書記要你趕回區裡，另有新任務。&rdo;說完張光前又仔細尋問了德州的情況，又問清了另一條路線的聯絡點和接頭暗號，便匆匆走了。

半夜時分，陶主任趕回駐地，區委劉書記把一份重要檔案交給他，要他想法送到駐棗強縣恩察附近的軍分割槽負責人手裡。他知道敵人封鎖得很嚴，青紗帳裡常常伏有敵人的夜襲隊，環境殘酷，必須百倍地警惕。他知道這是一項艱巨、困難、重要的任務，他望著劉書記信任的目光堅定地說：&ldo;劉書記，放心吧，我會完成任務的。&rdo;

&ldo;等一等，&rdo;劉書記一把抓住他，轉身走到炕邊，從炕角拿出一雙嶄新的鞋說，&ldo;陶主任，這是房東張大爺看你整天穿一雙露腳趾頭的鞋，叫老伴給你做的。&rdo;

&ldo;不，劉書記，&rdo;陶主任不好意思地看著露出大拇趾的鞋，笑了笑說，&ldo;這鞋還是送給部隊上的戰士們吧，咱們都能對付的，再說我去執行任務，這樣更順利些。&rdo;

&ldo;好吧。回來後，一定得穿上，這是張大爺老倆口的一片心意啊。&rdo;劉書記望著陶先明身上補丁挨補丁的衣褲，他激動了，又一次抓住他的手使勁握了握。

東方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