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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匪用刀壓著他的脖子,不知在等什麼時機,柳卅卻等不下去了,猛地抓住了容匪的手往自己喉頭劃去。容匪臉色一變,起掌推開柳卅,柳卅還要去奪他手裡的刀,容匪手腕一鬆,水果刀往床上掉,柳卅忙要去接,又被容匪開啟。為了爭這把刀兩人竟坐著過起了招。數招下來,難分上下,刀掛在了床沿,柳卅欺身上前,左手按住容匪的肩膀,右手伸長了要去夠那把刀,他脖子上血紅的一道,像根極細的紅線纏在他脖子上。容匪掀起身上的薄被,企圖矇住柳卅的腦袋,柳卅反應極快,兩手抓著被子兩個斜角將它完全撐開,整個人貼著被子壓到床上,反將容匪蓋了個嚴實。容匪用膝蓋拱開他,翻身下床,再定睛尋到柳卅時,他已抓住了水果刀,義無反顧地一刀捅進自己脖子。
血珠飛舞,容匪腦中一片空白,待他自己反應過來,他人已到了柳卅跟前,將他按在牆上,手抓著刀刃,硬是將那把刀從柳卅手裡奪了過來,哐當扔到了地上。他反手打了柳卅一個巴掌,怒目瞪他,捂住了他脖子上的傷口。傷口很淺,很快血就止住了。
柳卅偏著頭,也很生氣:「你看著我,想到那個明湖大學,下不了手,我自己下手,還你命,你為什麼不要??」
容匪又是一巴掌過去:「住口!」
柳卅沒有反抗,半邊臉頰迅速映出了個巴掌印,他俊美的五官已經扭曲,在他臉上擠成一團,猙獰中滿是狠勁,狠裡全是恨意。
容匪已經平復,淡定從容地說道:「我看著誰想著誰,和你無關,你的命,我想要隨時能要,不需要你幫手。」
他的聲音是陰沉的,柳卅窮兇極惡,被這點陰沉蓋著,卻也沒法發作,他道:「傘重新做好了,我知道你和明湖大學的故事了。他兒子告訴我,他記掛一個人,記掛了一輩子,他賣傘給那個人只收一文,一塊錢。」柳卅的嘴角被容匪打裂了,流了點血,他抹掉血跡,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是尋常人,那個明湖大學死了有四十多年了,你和他認識,那你現在也得好大的歲數了,可是你不像,你一點都不老……」
容匪橫眼看他,不願再聽下去,單手掐住了柳卅的脖子。柳卅任憑他處置,容匪道:「送你去死前我最後問你兩個問題。」
柳卅默然,容匪道:「你怎麼安置你母親的?」
柳卅被容匪掐著,嗓音有些啞,道:「我……所有錢都寄給她了,這筆錢足夠她治好病,安度晚年……」
「好,那小娥呢?」
「小娥?」
「她喜歡你,你平白無故死了,豈不是在她心裡紮了個窟窿,她只是喜歡一個人,又做錯過什麼?無緣無故憑什麼要受這個罪?」
柳卅咳嗽起來,他道:「我已經和她說過了,我不喜歡她,我或許不久就會沒命。她還要再喜歡下去我也沒辦法,況且人心肉長,窟窿總會長好的。」
容匪鬆開了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冷聲道:「這麼不懂憐香惜玉的一個人,死了也無所謂。」
容匪拿著刀,他重新審視了柳卅一番,丁香仙子一般的小娥他都看不到心裡去,他不是個活飯桶,他就是根活木頭。世上少他這麼一個薄情人,不知能搭救多少還未錯付的真心。
他殺柳卅,絕對是為民除害的好事一樁。
容匪輕笑了下,原來心如止水說得是柳卅自己。容匪將刀尖對準了柳卅,他依舊一臉無畏。他對容匪無所畏懼,對他手裡的刀同樣無所畏懼。他不怕死,甘願赴死。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容匪聞聲趕忙收起了刀,望了過去,原來是小娥從門外進來了。她手裡端著個託盤,託盤上是一碗熱湯藥。她看到容匪起來了,忙要他躺好,等她走近了,看到柳卅臉上脖子上的傷,尖叫了聲,看看容匪,又看看柳卅,紅著眼眶把柳卅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