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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項自鏈要凱凱呆著看好家。凱凱求之不得,叫他們有事快走。
白人焦住在城北城隍廟附近的小巷子裡,兩人打的來到衚衕口。項自鏈問單丘水為什麼這個時候想到來見見白人焦,是不是有心事放不下。單丘水神秘一笑,說是會會朋友。衚衕兩側是一式的青磚碧瓦,不過相當破舊,牆上長滿各式各樣的雜草和青苔,顯得格外荒蕪和淒涼。隔牆外的城隍廟裡傳來了飄渺虛無的木魚聲和祈禱聲,更增添了一股神秘詭譎的氣氛。站衚衕口,朝黑乎乎的裡頭張望了兩眼,項自鏈心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感覺腿不聽使喚了,彷彿這一腳踏進去就到了閻皇殿裡,那遙遠隱約的木魚聲和祈禱聲轉眼就變成了牛頭馬面舞槍弄戟的吆喝聲。兩人沒帶手電筒,單丘水的膽子比項自鏈還小,躲在他後邊縮手縮腳。
項自鏈咳嗽兩聲強作鎮定地調侃說:&ldo;想不到你是個膽小鬼,我以為無產階級的話筒都是真正的無神論者,一切的黑暗在你眼裡都是光明在前的!&rdo;單丘水這時候也不敢強出人頭,聲音有點顫抖地回答:&ldo;我們話筒都是朝向黨的,黨有什麼行動我們跟著就是了,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你這個新加入的共產黨員更應當衝鋒在前,起模範表率作用。&rdo;於是兩個人就壯著膽挨著牆壁摸索進去。七八十米的路彷彿一下子翻了十倍,手牽著手走得特別艱難。終於摸到一條甬道口,一絲微弱的光線照著周圍的斷壁殘垣,更顯得陰森可怕。不知從哪裡竄出一隻老鼠從單丘水的腳背上滑過,單丘水驚得大叫一聲啊,聲音悽慘得象被小鬼推進了油鍋裡暴炸。項自鏈的手被他拉得生痛,不住地顫抖著。這時候一個黑影沖了出來朝兩人嘿嘿地笑。黑影披頭散髮辯不清面目,兩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正要轉身逃跑,甬道上的燈忽然亮了起來,兩人才回過神來認出黑影就是白人焦。項自鏈和單丘水也沒同白人焦打招呼,兩人相對著幹笑不止。
白人焦的房間還真有點仙家的味道,地上一桌一椅一蒲團,除了牆上掛著個陰陽八卦又不象陰陽八卦的東西,堅壁清野,四周空蕩蕩的。桌上香火常年繚繞著,一尊樟木雕像搞不清是佛是仙,被香火燻得面目全非。裡邊還有一間,是白人焦作臥室用的。項自鏈進過一次,除了一張床幾張木凳,幾本佛經、《聖經》和《易經》什麼的,基本上一無所有。白人焦臉色蒼白,眼窩深陷,象個從地獄爬出的老鬼,再加上身上披著件不知是哪個年代留下的麻衣,全是孔孔眼眼的,猶見恐怖。項自鏈站著不知往哪裡適從,單丘水倒是人鬼一家,熱乎乎地同白人焦粘在一塊,沒有一點生份。白人焦不知道搬凳請坐,也不泡茶,只顧翻他的書本。單丘水一把奪過書,說他太不近人情,人家黑燈瞎火來到他的地府,好歹也得抬抬眼皮正眼瞧一下來者何人。白人焦就真的抬眼看了看項自鏈的臉,又低下頭看了看他的腳,一臉愕然。單丘水就問:&ldo;你發什麼神經,項自鏈難道你也不認識了,再過一季三個月不會說連我也不認識了吧?&rdo;白人焦還是一臉愕然,盯著項自鏈發呆。項自鏈心裡就有點發毛了。過了好久,白人焦慢悠悠地吐出四個字‐‐不認得了。
項自鏈和單丘水相顧無言。
就在這時,白人焦又開腔了,&ldo;你就是項自鏈啊!看來我說的話真的要應驗了。這段時間我總在問為什麼許多預測總是差個一年半載,不想你的情況卻毫釐不爽啊!你就要行大運了,一年內有個三級跳。&rdo;聽了這話,單丘水就哈哈大笑,連數落他說:&ldo;你是不是又想賺錢啊?說得這麼玄乎!升官發財,下世再來,我看項自鏈這輩子是沒指望了。&rdo;白人焦說怪還真夠怪的,找他算命看相的有時半分錢不收,有時獅子大開口。他也不按命好命壞來定報酬多少,只要不順眼就會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