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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的頭腦陣陣暈眩, 幾乎有些聽不真切沉淵說得都是什麼了,便是失去意識癱軟在了他的懷裡。
沉淵有對他為所欲為的機會,但他儘管把話說得狠絕,但實際上除卻咬痕標記以外倒也不曾真對顧瀾做什麼。
到了家後, 便是直接把他送回了房間,給他蓋上了被子。
只是顧瀾自己體質特殊,僅是一個臨時標記便已是讓他被強烈的侵略感攻佔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顧瀾雖然是神袛轉世, 知道神袛和妖魔之間的過往, 但從來卻是沒有神袛記憶的, 從而在這段宿世姻緣之中, 他向來能夠做到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不以自己為神袛, 也不以沉淵為妖魔。
但在沉淵對他進行了咬痕標記以後,就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他大腦放空, 意識混沌陷入沉眠的時候,屬於神袛的記憶就如同潮水一般往他的夢境裡倒灌而來。
&ldo;你別動,也別咬, 我不會傷你的你現在傷得這樣重,我若放你走,你必死無疑。&rdo;顧瀾只一秒, 就是隨著夢境化為了當時還是個小道士的神袛。
因為自己不該說出口的一句預言,為了不改變將來的天道軌跡,他救下了這條命不該絕,將來當奪魔神之力的妖蟒。
妖蟒靈智未開,卻因著被道士們追殺得太久,對天下的所有道士都存著戒備和提防,就算他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一樣沖他嘶嘶吐著信子不肯讓他近身。
顧恕己思及妖蟒如今這般境遇,皆是因自己不該說出口的那句話所害,對他的挑釁渾不在意,被他連咬數口也不曾動怒,仍對他悉心照料,熬夜看顧他的傷口為他換藥。
對這黑蟒,顧恕己本只打算盡人事贖己過,才將它留在自己身邊照料養傷,只打算著等這黑蟒傷勢一愈便將它放歸山野。
可誰知,這黑蟒許是天生天養從小在外間長大,受盡辛苦,從未有人對他這般好過,在傷愈後,顧恕己放他離開,他卻不肯走了。
不管將他放生多少次,放得多遠,他都好像已是認準了顧恕己一般,總會回到他的身邊,委委屈屈的將自己的蛇腦袋往顧恕己手下磨蹭,似是在問他,為何不要它了,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七次放生,七次歸來顧恕己只能無奈地接受黑蟒留在自己的身邊。
彼時顧恕己還是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就算他表現得再持重端方,再被門派器重認定有望得道,他也還是一樣是個人,會寂寞,會心軟。
仙門多寡情,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們之間,彼此最要緊的也是修煉和修為,感情聯絡遠不及凡間的兄弟,好友一般來往熱絡。
就算閉關,師兄弟們彼此之間幾百年不見,也屬尋常,不會有人來尋。
同門渡劫熬不過去隕落的他們更是司空見慣,能夠為隕落者嘆息一聲道一句可惜的就已算是關係頂好的了。
在顧恕己漫長的修仙歲月當中,從未有另一個生命這般強勢的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這樣的依戀他,執迷他,腳前腳後的跟隨生怕自己會拋棄他一般。
這樣的體驗對於顧恕己而言是陌生的,陌生卻又不自覺的讓他著迷,上癮。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小蟒產生太多的感情,因為這極有靈性的蟒蛇將來註定是要奪魔神之力,亡於他手下的
現在相處多了,有了感情,將來也不過是徒添傷心。
雖然知道不該,但看著小蟒天真無邪,滿心滿眼只有他,全是他的樣子,他卻還是忍不住沉迷了
&ldo;真是難以想像,你這樣的東西怎會是將來奪魔神之力霍亂蒼生的魔頭呢?&rdo;望著天真稚氣的妖蟒,他看似冷淡,實則矛盾地發出了一聲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