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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後退,沈辭便順勢兩臂一收,將她抱了回來,「母親那邊兒不急,她向來也不在意這些。」
謝杳抿了抿嘴,聽得他循循善誘道:「你都叫了母親了,那你該叫我什麼?」
謝杳掰著指頭算給他聽,「你母親如今也是我母親了,是以我該叫你……哥哥?」
「好,」沈辭笑了笑,手指絞著她側腰的衣帶,輕輕一拉,原本系得嚴嚴實實的衣帶便滑落下來,「今日不必去敬茶了。」
「不好不好」謝杳慌忙拉住衣帶往身上纏,心念飛轉,往後不能圖自個兒方便,系這般好解的結了。
沈辭把耳朵湊在她嘴邊,「再叫我一聲?」
謝杳手上把衣帶粗粗一系,故意捱得他極近,雙唇翕動間便能似有似無地觸到他耳廓,吐氣如蘭,輕聲喚了一句「夫君」,甚至還吹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便一個蹦跳下榻好遠,高聲喊道:「雁歸,更衣!」
尚書府,祠堂。
謝永剛上了香,拜了一拜,謝夫人便走了進來,站到他側後,也跟著拜了一拜。
昨兒他們是領著謝尋去了鎮國公府上觀了禮的,沈辭一應都安排妥帖,他們幾乎是從頭看到了尾——只可惜不能親送女兒出嫁,只能像個尋常看客一般,明明心裡難受得緊,面上還得笑著,分毫也不能露。
謝夫人從祠堂走出來時眼眶又是紅紅的,謝永笑著嘆了口氣,用手指輕柔揩去她眼角的淚珠子,「怎的愈老還愈愛哭起來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幾年這麼些事兒,我看那沈辭是真心待杳杳好的。如今沈家的形勢也比從前好些,於杳杳而言,未嘗不是個好歸宿。」
謝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才老了!」
「可不是老了?杳杳當年才多麼大一點兒?粉糰子似的,平地上走路都能摔兩跤,兩步一回頭的。這一眨眼,也長成這般楚楚動人的姑娘,嫁人了。」
「我生的閨女隨我,自然是楚楚動人的,哪像你,老頭子一個。」
「好,隨你。」謝永將她臉上淚痕擦乾,「往後可莫要哭了。想當年那是多明媚一姑娘,見我丟了銀錢被客店趕了出來,二話不說拉著我進去,徑直將荷包撂了下去,叫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就看著我一個人吃。」
謝夫人聽他提及當年,臉上終於有了笑意,「那時候不過看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大街上,還要受他們白眼,看不下去罷了。」
當時她遠遠望見那邊喧鬧,湊熱鬧過去,聽人說這人是入京趕考的,又恰拾起地上被風吹來的一紙文稿——那店家將他的行囊擲了出來,書稿落了一地。
她撿起文稿來粗略看了看,發現這人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且遇上這般難堪的事兒面色也不為所動,只默默收拾著書稿,一身氣度也是難得。不忍看著他空懷一身才華學識最終卻為五斗米折了腰,她便去將他的帳平了,又包了一間上好的客房,身上餘下的銀錢也悉數留給了他——陸家行商積攢起來的家底豐厚。當年她在平日花銷上從未短過,確也不覺得有什麼。
她倒是日行一善不留名,費了謝永一番打聽,才知道是陸家的三小姐,陸疏月。
當年的陸疏月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過了些日子,謝永高中封了官職,又得了賞賜,這才備了厚禮,到陸家登門拜訪,以一身功名為聘求娶,許諾此生只她一人。
陸家自然不能草草答應,可沒徑直拒了,便是八字有了一撇。謝永自陸家出來時,恰碰上了陸三小姐,後者想了一會兒才認出面前這錦衣華服的人來,頗為歡喜地問了一句:「可是考中了?」
謝永含笑點了點頭,「託三小姐洪福。」
陸疏月往他身後排成長隊的小廝看了看,「這是來還錢的?也不必還……」
「是,謝某想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