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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亓清清嗓子,嘗試換個話題,「夫人,嚴管家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嗎?我們今晚可以卸環了吧。」
裴羽卿正視前方,「嗯,時間由大人來定。」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去。」
此話正中裴羽卿下懷,點點頭,這才露出點好看的臉色。
……
嚴晚花了近半天的時間,將那石浴池裡的水全換成了鈷銠聖水,一千升的囤量瞬間少了大半。
這水自帶溫度,她們踏入這石室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溫暖濕熱的氣息。
一旁的臺子上備著裝在瓷瓶裡的人魚血,以及一本醫書和裘亓讓嚴晚買的針灸包。
將布條敞開,裡面密密麻麻擺滿了同髮絲一般細的長針。
裴羽卿倒是見過這東西,只是疑惑裘亓把它擺出來的意義。
「我查過了針灸中的止痛方法,還不算太難,要記的穴位不多。」裘亓扭了扭手腕,「我已經在自己身上試過了,絕對不會讓夫人疼的,相信我。」
久病成良醫,裘亓從前常年伏案,全身上下哪兒都有點毛病,平日去的針灸拔罐多了,自己也粗略認得幾個常用穴位,加上是學畫畫的對人體有專門研究過,上手學起來尤其的快。
裴羽卿這才想起,之前幾天,裘亓總是泡在書房,每次都坐在那看書看到累得要睡著才回房休息,夜裡睡夢中也總是喃喃自語些奇怪的夢話。
原來,是在練習針灸?
「好,謝大人。」
裴羽卿轉過身去,手指動了幾下,身上素白的衣裳便滑落在地,墨黑的長髮披在身後,能將她纖細挺拔的身子完全遮住。
伸出腳尖一步一步邁入池水中,那沾了水的黑髮吸了水汽一般,由下而上,逐漸變成裘亓初見她時候的銀白。
裴羽卿垂首,單手撩開披在腦後的長髮,露出纖細得彷彿一手就能掐斷的長頸和傷痕累累的後背。
裘亓目光觸及那傷口扯得越發猙獰的兩處,不忍地挪開,忙舉起那瓶人魚血,開啟蓋子,將它全數滴入水池裡。
透明的水池染上淺粉色,隨著寥寥霧氣,整間石室都散發著人魚那誘人香甜的血味。
裘亓掐住自己的手心,保持心緒鎮定。
好在她被打回獸態的這段時間,獸元珠也會遭受到抑制,失控的機率會減弱許多,只要意志力強一些,她應該能控制自己。
將針灸包放到浮臺上,裘亓有些顫抖地捏起第一根,「夫人,我要開始了,你不用怕,這個不疼的。」
裴羽卿輕輕應一聲,聲音聽不出情緒,「好,我不怕。」
光滑同絲綢一般白皙的美背上,唯獨兩個環口尤其扎眼,裘亓瞧著這已經瘦到脊椎突顯的身體,忍住舌尖的酸澀,沉下氣,穩步下針。
好在她臨時抱佛腳的功力深厚,學了這麼寫天外加實踐練習,穴位也都找得還挺準。
她每扎一針都會問一句裴羽卿疼不疼,對方每次都會耐心回答,「不疼,大人隨意。」
終於封完所有的穴位,裘亓身在在裴羽卿背上摁了摁,「夫人還有感覺嗎?」
裴羽卿純在水中的手掌張合一下,不太靈敏,似乎這身體都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她心下一沉。,由不住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人體圖,裘亓莫不是要趁著她行動力下降的這段時間,對她行不軌之事?
裴羽卿正準備抬手抽出藏在發間的刀片防身,耳中卻忽地聽到一聲清脆的響。
「咔嚓——」鎖頭落下的聲音。
隨後她便察覺,似乎有力道將埋嵌在身體裡多年的那金屬環抽了出去,即便是知道裴羽卿現在已經被麻醉,裘亓的動作還是很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多收一些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