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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感覺有人在後跟蹤。
傳鷹不動聲色,閃身便轉入一條窄巷,兩邊高牆,整條窄巷一目瞭然,傳鷹正盤算跟蹤者如何仍可尾隨自己而不被發覺,此時有人急步走進窄巷。
傳鷹手按刀把,一股殺氣衝出,把來人籠罩。
跟蹤者是個中年漢子,此人面善非常,登時記起那日飄香樓上,龍尊義的部屬以祁碧芍為首,偷襲官捷等人時,此人正是其中之一。
連忙把殺氣收回。
那中年漢子咕咚一聲,跌坐地上,面色蒼白,不斷喘氣,傳鷹雖未出手,可是他殺氣一衝之威,不啻萬馬千軍,這類好手,何能抗衡,那中年漢子但感一股龐大之極的無情壓力,當胸迫來,這股強大的力量還隱含一種吸拉之力,使他欲退不能,立時呼吸不暢,內臟似欲爆裂,全身有如針刺,若非傳鷹及時收回殺氣,他只怕會當場斃命,縱是如此,亦已吃了很大的苦頭。
傳鷹站在丈許開外,冷冷看著這個坐在地上的中年漢子,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這態度做成一種莫測高深的心理壓力。故此當中年漢子回過氣來,站直身子,立時開門見山道:「傳大俠請恕小的無禮,鄙人鄭東成,在龍尊義元帥祁碧芍小姐手下任事。今次特奉小姐之命,請傳大俠前往一敘。」
傳鷹皺眉遁:「祁小姐難道沒有隨龍尊義回廣東去?」
鄭東成恭聲道:「正是如此,但內中的原因我卻不太清楚。看來必與傳大俠有關,因為祁小姐發散了所有人手,誓要找到大俠。」
傳鷹暗忖,估量此人亦所知有限,看來只有見到祁碧芍才能得悉箇中原因。
傳鷹很快在城東一座小房子見到了祁碧芍。
她換了一身湖水綠的緊身武士裝束,英氣勃勃,明麗動人,另有一種女性的嫵媚。
祁碧芍揮手屏退所有手下。
待整所房子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這位表面上拒人於千里之外,以艷名冠絕武林的紅粉艷後,宛如一座忽而融化的冰山,乳燕投懷地撞人傳鷹的懷內。
傳鷹擁著一團熱火,心中泛起當日在西湖之畔,背負這個美麗的胴體,血戰整夜,頓覺這懷中的美女,已成為了自己血肉的一部分。
那的確是難忘的一夜。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祁碧芍從他懷中抬起頭來,以她低沉而富於磁性的聲音輕輕道:「傳鷹!傳鷹!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在此等兵荒馬亂的時期,要尋獲一個人,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無異大海撈針。
傳鷹閉目沉思,過去這二十多天的經歷,其豐富幻變處,是那麼多姿多彩和不可想像。
祁碧芍望著這曾託以生死的男子,他便像是一座在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倒的高山,不由心內充滿了激烈的熱情,縱是為他而死,也絕對甘心。
祁碧芍的語聲傳入傳鷹的耳際道:「傳郎,我們今後何去何從?」
傳鷹驀地驚覺,答道:「天下名山大川,各具靈秀,何處不可去。」腦海中浮現出塞外壯麗的山川。
祁碧芍全身一震,似乎甚為錯愕。
傳鷹不解地低頭細察懷中美女的俏臉,聯想起當日在千里崗的靈山古剎內,也是這樣俯首凝視祝夫人楚楚的俏臉,不由百感交集,想到白雲蒼狗,世事無常,最真切動人的「現在」,轉眼間便已成了過眼雲煙。
祁碧芍凝望傳鷹的雙目,察覺到他眼裡的豐富感情,輕輕道:「傳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以你絕世天資,何不隨我等共抗大敵,救萬民於水火之間。」
傳鷹好像給冷水當頭潑下,一陣心灰意冷,襲上心頭,淡淡道:「傳某胸無大志,實難負重任。」只覺懷中美女,身體忽而轉硬,兩人雖仍緊緊相擁,但剛才的柔情蜜意,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