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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忍不住心中不快,哼了一聲。那村女道:「你答允我不生氣的,這不是生氣了麼?」張無忌沒精打采地道:「好,我幫你去找他。」
那村女大喜,道:「阿牛哥,你真好。」望著遠處天地相接的那一線,心搖神馳,輕聲道:「咱們找到了他,他想著我找了他這麼久,就不會惱我了。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一切全聽他的話。」張無忌道:「你這個意中人到底有什麼好,叫你如此念念不忘?」那村女微笑道:「他有什麼好,我怎說得上來?阿牛哥,你說咱們能找到他麼?他見了我還會打我罵我麼?」張無忌見她如此痴情,不忍叫她傷心,低聲道:「不會了,他不會打你罵你了。」那村女櫻口微動,眼波欲流,也低聲道:「是啊,他愛我憐我,再也不會打我罵我了。」
張無忌心想:「這姑娘對她意中人痴心如此,倘若世上也有一人如此關懷我、思念我,我這一生便再多吃些苦,也是快活。」瞧著周芷若和丁敏君並排在雪地中留下的兩行足印,心想:「倘若丁敏君這行足印是我留下的,我得能和周姑娘並肩而行……」
那村女突然叫道:「啊喲,快走,再遲便來不及了。」張無忌從幻想中醒轉道:「怎麼?」那村女道:「那峨嵋派姑娘不願跟我拼命,假裝受傷而去,可是那丁敏君口口聲聲說要拿我們去見她師父,滅絕師太必在左近。這老賊尼挺好勝,怎能不來?」
張無忌想起滅絕師太一掌擊死紀曉芙的殘忍狠辣,不禁心悸,驚道:「這老尼姑好厲害的,咱們可不是對手。」那村女道:「你見過她麼?」張無忌道:「峨嵋掌門,豈同等閒?我不能行走,你快逃走吧。」那村女怒道:「哼,我怎能拋下你不顧,獨自逃生?你當我半點良心也沒有麼?」沉吟片刻,取下柴堆中的硬柴,再用軟柴搓成繩子,紮了個雪橇,抱起張無忌,讓他雙腿伸直,躺在雪橇上,拉了他向西北方跑去。
張無忌見她身形微晃,宛似曉風中一朵荷蕖,背影婀娜,姿態美妙,拖著雪橇,一陣風般掠過雪地。她賓士不停,趕了三四十里路。
張無忌過意不去,說道:「喂,好歇歇啦!」那村女笑道:「什麼餵不餵的,我沒名字麼?」張無忌道:「你不肯說,我有什麼法子?你要我叫你『醜姑娘』,可是我覺得你好看啊。」那村女「嗤」的一笑,一口氣洩了,便停了腳步,掠了掠頭髮,說道:「好吧,跟你說也不打緊,我叫蛛兒。」
張無忌道:「珠兒,珠兒,珍珠寶貝兒。」那村女道:「呸!不是珍珠的珠,是毒蜘蛛的蛛。」張無忌一怔,心想:「哪有用這個『蛛』字來作名字的?」
蛛兒道:「我就是這個名字。你若害怕,便不用叫了。」張無忌道:「是你爸爸給取的麼?」蛛兒道:「哼,若是爸爸取的,你想我還肯要麼?是媽取的。她教我練千蛛萬毒手,說就用這個名字。」張無忌聽到「千蛛萬毒手」五字,不由得心中一寒。
蛛兒道:「我從小練起,還差得好多呢。等得我練成了,也不用怕滅絕老賊尼啦。你要不要瞧瞧?」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個黃澄澄的金盒,開啟盒蓋,盒中兩隻拇指大小的蜘蛛蠕蠕而動。蜘蛛背上花紋斑斕,鮮明奪目。張無忌一看之下,驀地想起王難姑的《毒經》中言道:「蜘蛛身有彩斑,乃劇毒之物,螫人後極難解救。」不由得心下驚懼。
蛛兒見他臉色鄭重,笑道:「你倒知道我這寶貝蛛兒的好處。你等一等。」說著飛身上了一棵大樹,眺望周遭地勢,躍回地下,道:「咱們且走一程,慢慢再說蜘蛛的事。」拉著雪橇,又奔出七八里地,來到一處山谷邊上,將張無忌扶下雪橇,然後搬了幾塊石頭,放在橇上,拉著急奔,沖向山谷。她奔到山崖邊上,猛地收步,那雪橇仍有衝力,帶著石塊,轟隆隆地滾下深谷,聲音良久不絕。
張無忌回望來路,見雪地中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