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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遜忍不住得意之情,說道:「我這一拳之中共有七股不同勁力,或剛猛,或陰柔,或剛中有柔,或柔中有剛,或橫出,或直送,或內縮。敵人抵擋了第一股勁,抵不住第二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勁力他又如何對付?嘿嘿,七傷拳之名便由此而來。五弟,那日你跟我比拼的是掌力,倘若我出的是七傷拳,你便擋不住了。」張翠山道:「是。」
無忌想問爹爹為什麼跟義父比拼掌力,見母親連連搖手,便忍住不問,說道:「義父,你把這七傷拳教了我好麼?」謝遜搖頭道:「不成!」無忌好生失望,還想纏著相求。殷素素笑道:「無忌,你不傻嗎?你義父這門武功精妙深湛,若不是先有上乘內功,如何能練?」無忌道:「是,那麼等我練好了上乘內功再說。」
謝遜搖頭道:「這七傷拳不練也罷!每人體內,均有陰陽二氣,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一練七傷,七者皆傷。這七傷拳的拳功每練一次,自身內臟便受一次損害,所謂七傷,實則是先傷己,再傷敵。我若不是在練七傷拳時傷了心脈,也不致有時狂性大發、無法抑制了。」
張翠山和殷素素此時方知,何以他才識過人,武功高強,狂性發作時竟會心智盡失。
謝遜又道:「倘若我內力真的渾厚堅實,到了空見大師或武當張真人的地步,再來練這七傷拳,想來自己也可不受損傷,便有小損,亦無大礙。只是當年我報仇心切,費盡了心力,才從崆峒派手中奪得這本《七傷拳譜》的古抄本,拳譜一到手,立時便心急慌忙地練了起來,唯恐拳功未成而我師父已死,報不了仇。待得察覺內臟受了大損,已無法挽救,當時我可沒去想,崆峒派既有此世代相傳的拳譜,卻為何無人以此神拳名揚天下,而空峒派也成不了一等一的大門派。我又貪圖這路拳法出拳時聲勢煊赫,有極大好處。五妹,你懂得其中的道理吧?」
殷素素微一沉吟,道:「嗯,是不是跟你師父霹靂什麼的功夫差不多?」
謝遜道:正是。我師父外號叫做混元霹靂手,掌含風雷,威力驚人。我找到他後,如用這路七傷拳功跟他對敵,他定以為我使的還是他親手所傳武功,待得拳力及身,他再驚覺不對,可已遲了。五弟,你別怪我用心深刻,我師父外表粗魯,可實是天下最工心計、城府奇深的毒辣之人。若不是以毒攻毒,大仇便無法得報……唉,枝枝節節地說了許多,還沒說到空見大師。
「且說那晚我運氣溫了三遍七傷拳功,便越牆出外,要去找宋遠橋。我躍出牆外,身未落地,突覺肩頭給人輕輕一拍。我大吃一驚,以我當時武功,竟有人伸手拍到我身上而不及擋架,實在難以想像。無忌,你想,這一拍雖輕,但若他掌上施出勁力,我豈不是已受重傷?我當即回手一撈,卻撈了個空,反擊一拳,這拳自然也沒打到人,左足一落地,立即轉身,便在此時,我背上又讓人輕輕拍了一掌,同時背後一人嘆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無忌覺得十分有趣,笑了出來,說道:「義父,這人跟你鬧著玩麼?」張翠山和殷素素卻已猜到,說話之人定是那空見大師了。
謝遜續道:「當時我只嚇得全身冰冷,手足輕顫,那人如此武功,要制我死命可說易如反掌。他說那『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八個字,只一瞬之間的事,可是這八個字他說得不快不慢,充滿慈悲心腸。我聽得清清楚楚。但那時我心中只感到驚懼憤怒,回過身來,見四丈以外站著一位灰衣僧人。我轉身之時,只道他離開我只不過兩三尺,哪知他一拍之下,立即飄出四丈,身法之快,步法之輕,當真匪夷所思。
「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是冤鬼,給我殺了的人索命來著!』倘是活人,決不能有這般來去如電的功夫。我一想到是鬼,膽子反而大了,喝道:『妖魔鬼怪,給我滾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