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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告了病假是吧?」她捏了捏手指,漫不經心道:「挺好,諸公為國操勞,鞠躬盡瘁,確實也該好好休息休息,朕可以理解,天下人也可以理解。」
說了句場面話,她冷笑一聲,「也正好,朕還不想看到他們那些老臉呢。」
她轉向高盛安,字句溫吞地吩咐:「傳旨,謝玉折暫代吏部尚書之職,回頭讓韓宣去同他交涉,凡是殿上所缺之職,該提拔的提拔,該補缺的補缺,我泱泱大孟,讀書人不可計之,難不成還找不到幾個可用之才?」
高盛安先應了一聲,又委婉提示道:「陛下,您確定謝大人他……能同意?」
謝玉折時任吏部郎中,官銜還不至於上朝堂,但是前兩天的事兒他無論如何也該知道了,姜照不清楚他是否能猜到自己和謝錦的關係,但不管是反對還是避嫌,最好的選擇都是不摻和進來,這點姜照能想到,謝玉折也一定能想到。
但姜照現在確實沒有更好的人選。
就算她要給朝堂換血,也不能一蹴而就,揮揮手就讓新人替舊人。
這裡頭的學問姜照雖然不懂,但也不會自負而為,吏部主掌官職任免調動,她還是需要一個能信得過的人。
趙之堯做了八年的吏部尚書,雖然後來姜照有意架空他,安插了不少人到他手下,但她現在想來,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只有謝玉折。
「你先別管他同不同意,傳旨去就是了。」姜照蹙起眉,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高盛安也就不再多問,匆匆去找人擬旨了。
雖然殿上人不多,但朝會還得照開,姜照看起來不慌不忙,好像成竹在胸的樣子,底下的人也就都有了主心骨兒,把心安穩地放回了肚子裡。
下朝之後,姜照回了御書房,才終於黑了臉,對候在一旁的元祥說:「朕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他們難不成還覺得朕會後悔不及,親自登門求他們上朝?」
元祥沒敢接話,姜照又自顧道:「不來正好,朕還省的聽他們嘮叨,一天到晚有那麼多事兒要稟,朕去了灃州兩個月,也沒見大孟江山塌了半邊兒。」
她坐在案後批了會兒摺子,心不在焉,喝了好大一壺降火茶。
「小元子。」她最終神色肅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吩咐的卻是:「你親自走一趟,去御醫院把張適給朕喊過來,他若是不願意,再找藉口,就直接綁過來。」
「奴才遵旨。」
元祥帶著滿腦袋問號去了御醫院,找到張適說明來意,委婉的表達了一下陛下的堅決,張適突然面如死灰,像瞬間蒼老了十歲。
嚇得元祥心裡直打鼓,以為他是得了什麼重病。
張適擺擺手,避開了他的攙扶,長嘆一聲道:「罷了,這也許就是我的命。」
說完拎上藥箱,也不用元祥帶路,自己大踏步向御書房走去。
晚間姜照回寢宮用膳,膳後宮人呈上一碗藥湯,謝錦有些疑惑,拉著姜照的手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問道:「你最近身體有不舒服了?」
「沒有啊,我與你朝夕相處,真有不舒服能瞞得住你?」
姜照笑了笑,把藥碗推去一邊且晾著熱氣,向她解釋道:「這只是一碗安神湯罷了,我讓張適開的,喝了晚上能睡得好些。」
「真的?」謝錦端起藥碗來嗅了嗅,有些不信。
湯藥聞起來有些嗆鼻的辛辣感,怎麼看都不像什麼安神湯。
偏偏姜照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伸手把藥碗從她手中接過,拿湯匙攪了攪,「朕上次不是和你說過,這就是張適家傳的方子,自然和尋常湯藥不太一樣。」
謝錦還是不信,沖她伸出手道:「既然是好東西,不妨分我一碗?」
「你也睡不好嗎?」姜照眸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