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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事是她做得不妥，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想你牽扯進任何驍騎堂的事裡。&rdo;

何初三竭力壓抑著此時心裡洶湧的情緒，聲音忍不住大了一些，&ldo;你不怪我就好，我……我一直想去找你，但阿爸需要人照顧，吳媽又一直在找阿妹……我很想你……&rdo;

&ldo;想你就去啊!&rdo;何阿爸在病房裡頭虛弱地喊，他前頭的話沒聽見，模糊不清地就聽見一句很想你，&ldo;你阿爸都病成這樣了，沒幾天活頭了!你還不把老婆仔牽醫院來給我看看!&rdo;

&ldo;阿爸，醫生說你過了危險期，已經沒事了。還有你需要休息，少說話，別激動。&rdo;何初三捂著話筒轉頭哄道。

何阿爸憤憤地一拍報紙，躺下去了。

何初三鬆開話筒，偷偷走得離阿爸更遠了一些。夏六一在那邊笑道，&ldo;要不是出不去，我還真想去看望看望你阿爸。他現在沒法拔牙了吧?&rdo;

何初三一陣悶笑，覺得他六一哥就像一隻平素張牙舞爪的大灰狼，但只要何阿爸這隻老綿羊提著牙鑽&ldo;咩&rdo;一聲，他就要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ldo;我得掛電話了，&rdo;何初三看見來換藥檢查的醫生走了過來，&ldo;等阿爸情況穩定一些，我就來看你。&rdo;

&ldo;不準來!&rdo;夏六一語氣一沉，&ldo;你不準跟我這邊任何人聯絡，小馬也不行。你阿妹要是有訊息，我會派人通知你。&rdo;

何初三輕輕&ldo;嗯&rdo;了一聲。

夏六一知道他委屈，自己心裡也酸得厲害，憋了又憋，他還是忍不住柔聲哄道，&ldo;乖，好好照顧阿爸，在家等我。六一哥回來給你補過兒童節。&rdo;

何初三笑了，捂住發燙的臉頰，輕聲道，&ldo;好啊，我等你回來過兒童節。&rdo;

&ldo;行了，掛了。&rdo;

&ldo;等一下，&rdo;何初三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阿爸和醫生，飛快地、悄悄地在話筒上&ldo;啵!&rdo;了一口，壓低聲道，&ldo;親一個。&rdo;

&ldo;咳!親個屁!肉麻!&rdo;

何初三在那邊委屈地喚了一聲，&ldo;六一哥……&rdo;尾音拖得又長又黏糊，無限期待。

&ldo;好了好了，閉嘴!&rdo;

夏六一別過頭，警覺地掃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門。

&ldo;啵!&rdo;

結束通話電話，他看著床腳發了一陣呆，眼底的笑意和暖意漸漸褪去。徐徐地嘆出一口氣，他往後一仰，長手長腳地攤在了床上。

第三十九章 sa哥，你練過?

午後的天，陰得似一幅色澤黯啞的水墨畫。烏雲如濃稠的墨汁，大片地鋪張開來，一直暈染至海線盡頭。海風撕扯著雲層，彷彿畫捲上一群被驅趕的水牛。

暴雨將至。

戒備森嚴的鐵門漸次開啟，一輛囚車緩緩駛入赤柱監獄。

車停時，濺起一地沉悶的泥水。戴著手銬的犯人們動作緩慢地漸次下了車。被這陰沉的天氣與戒備森嚴的環境所壓抑，他們低垂著腦袋，木然地隨著喝令而向前走去。

最後一個犯人的腳從車上踏落，泥水濺在了他的褲腿上，單薄的鞋底令他感覺到了濕意。

夏六一微微挑起眉，挺直脊背，將玩味的目光投向這座烏雲籠罩下的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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