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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一頗為無語地把盒子調了個轉,面向何初三,問他,&ldo;這什麼?&rdo;
&ldo;大嶼山給你求的開光佛,&rdo;何初三滿臉無辜,&ldo;我本來想買戒指的,但是聽阿爸說雜貨鋪要擴張,就把錢先給他了。&rdo;
&ldo;……&rdo;
‐‐有你這他媽的拿著便宜玉佛求愛的嗎?!他媽的說了一堆肉麻話,開啟盒子就給老子看一坨不值錢的綠胖子?!撲街!!
送過紙片蛋糕做生日禮物的窮酸何精英,頗為含蓄地害羞道,&ldo;講心意不講形式嘛,你先收著這個,我明年補給你。&rdo;
‐‐補你老母!
夏大佬黑著臉隨手把玉佛塞進口袋,想拿餐刀砸他,見他一臉深情無辜,終究是沒下得去手。
逃過一死的何初三十分雀躍,&ldo;那我們是正式在一起了?&rdo;
&ldo;那你還想怎麼在一起?去歐洲度蜜月?&rdo;
&ldo;咳,那個要看我年底能不能請到假,請到我們就去。我在尖沙咀租了一套房子,離你&l;公司&r;近,離天星碼頭也近,你去公司和我過海上班都很方便。你搬過來住,好不好?&rdo;
夏六一黑著臉盯著他看,何初三滿臉期待,衝著他笑出一口純潔老實的白牙。
&ldo;等會兒帶我去看看。&rdo;夏六一道。
何初三在尖沙咀一處半舊不新的公寓裡租了一套二室一廳,說是有客廳、書房和臥室,樓頂有私家天台可以看夜景和自助燒烤。夏六一實地一考察,也就比他在西環租那漏水的破屋大了那麼一個小房間,依舊十分狹窄寒酸,樓頂天台布滿水管,鏽跡斑斑。
&ldo;這幾天加班,還沒來得急打掃天台,&rdo;何初三說,&ldo;先進屋坐坐吧。&rdo;
屋裡佈置得倒是整潔乾淨,牆壁和天花板都重新粉刷過,窗戶上老模樣貼著何阿爸出品的紅窗花,布藝的沙發與桌布窗簾都是暖暖的駝黃色,落地燈光線曖昧而安靜。睡衣拖鞋、沙發靠墊、廚房碗筷、浴室牙刷,什麼都是兩人份。
&ldo;臭小子,&rdo;夏六一一邊四處審視一邊罵道,&ldo;你早預謀好了?什麼時候租的?&rdo;
&ldo;上個月。這個地方到我們倆的公司都方便。&rdo;
夏六一從鼻子裡哼出口氣,&ldo;太小了,別想我會住。&rdo;
&ldo;先進臥室看看?&rdo;何初三哄著說。
夏六一罵罵咧咧,十分嫌棄,最後還是蹬著與何初三一模一樣的情侶拖鞋往臥室裡去了。
推開半掩的房門,開啟落地燈,明黃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他愣住了。
牆上掛著一幅半人高的海報,一個年輕女孩朝著鏡頭開心地笑著,她懷中抱著一大捧滿天星,穿著一身白色紗裙,烏黑的長髮綰成一尾秀雅的辮子,背景是一片綠色的花海。
約莫十年前的海報已經泛了黃,那是夏小滿學唱歌之後唯一出過的一張唱片的海報。銷量不高,沒有再出第二張,是限量版。因青龍小滿死時別墅被燒,連夏六一自己都沒能留住一份作紀念。
夏六一呆立原地,怔怔地看著小滿尚未被後來的痛苦折磨所浸染的純真笑容,按著電燈開關的手輕微地發起抖來。
&ldo;我有一個同事是唱片收藏家,當年碰巧買了這一張。他把唱片也送給我了,你現在要聽聽嗎?&rdo;何初三貼著他耳後輕聲說。
夏六一猛地扣下開關,在一片漆黑中將何初三一把按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