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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嘿,那是。有新目標了唄。&rdo;
&ldo;難怪這小子天天對著鏡子捯飭自己,這是第四個了吧?&rdo;
&ldo;這次又是誰啦?&rdo;
&ldo;武莎。歷史系的系花,古典美女。&rdo;
&ldo;喜歡武莎的人可不少,都律治行不行啊?&rdo;
&ldo;……&rdo;一幫人七嘴八舌地討論攻下武莎的難度,大多樂觀,順便感嘆了一通都律治更換女友的速度。餘般若默然咀嚼,她的心,像餐盤裡的油炸排條。幾天之後果然看到那朵嬌艷的花,小鳥依人地坐在都律治的單車後座上。蜂腰,長發飄飄,氣質溫婉,妝容精緻。卻依舊不長久。夜色裡傳來近在咫尺的輕笑聲,隨即一把清潤的嗓音問道:&ldo;抱歉,嚇到了麼?&rdo;&ldo;噌&rdo;的一聲,打火機微弱的火光在風裡輕輕搖曳,如此深夜居然有人和自己一樣放棄睡眠來吹風。借著火光,我瞥了一眼大喇喇躺在上面的人,他倒是愜意。掃視了一圈,地面散落一堆啤酒瓶易拉罐,四方桌上五顏六色的零食包裝袋,食物的殘骸,殘留著狂歡後清冷。欄杆上的人坐起來,拿出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燭燈,點上了。&ldo;要坐嗎?快日出了。&rdo;他用手拍了拍看不見的灰塵。
餘般若順利在都家安頓下來。她在一家創意公司做平面設計,工作緊湊,客戶多挑剔,常常加班,同事明爭暗鬥,薪水堪堪溫飽。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然而,她寂寞。同事與同學,一字之差,情分謬之千里。每當她想進一步,觸碰到的是無形的壁壘。交淺言深不是成年人的相處模式。新年回家,親戚問起餘般若的終身大事,餘般若笑笑,說:&ldo;還早著呢。&rdo;母親告誡,&ldo;別要求太高,找個能過日子,對你好的就行了。&rdo;又試探著問:&ldo;你大姨認識一個不錯的男孩子,要不抽空見見?&rdo;她當然拒絕。還是城市好,回到城市沒人逼他相親,假期里人人都一臉悠閒,公園裡,她坐下長椅,在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坐下來。他從口袋裡掏出煙,菸草的味道和著青草樹木的清香在風裡瀰漫飄散。他晃了晃手中罐頭,&ldo;要不要來點?&rdo;&ldo;謝謝。&rdo;她伸手去接,他手臂一縮,叼著煙,邊開易拉罐遞給我邊問,&ldo;來寫生的?&rdo;我側頭,問他:&ldo;看起來像?&ldo;唔……還是學生吧?她晃晃腦袋,&ldo;畢業了呢。&rdo;餘般若留起了長發,不再大口吃肉,穿裙子,學化妝,打扮自己。海岸線湛藍,冼惟崢胸前一摞相機,忙喊,脖子要斷了,一個個來,美人優先。拍完,問看得津津有味的餘般若,你要不要?餘般若猶豫了一下,說好。又囑咐,幫我拍的好點兒,我寄回家。冼惟崢用自己的相機拍完回放給她看,餘般若表示滿意。不下水?冼惟崢瞥了一眼她的裝束問道。旱鴨子。我教你。冼惟崢躍躍欲試,換上你的比基尼。餘般若拘謹,我怕水,你玩吧。那幫我拿著。冼惟崢把相機掛到她脖子上,脫掉上衣,矯健地投奔大海。黃昏吹來愜意的海風,餘般若在岸邊摳沙子玩,冼惟崢探出半截身體朝她喊,來幾張照片。夕陽映襯著海面,怎麼拍都好看,餘般若憑感覺胡亂抓著角度。不喜歡海嗎?冼惟崢甩著頭上岸。我喜歡山。海太深沉了,特別是夜晚,下面像藏著怪獸。冼惟崢被逗樂了,你家鄉有山?聰明。學校裡種了很多香樟樹,香樟樹落葉的時候都律治又成了孤家寡人。
他來找餘般若,蹲在女生宿舍前的花壇邊。陽臺上望下去,他黑鴉鴉的發頂,兩隻胳膊隨意地支在膝蓋上,百無聊賴地等餘般若。
她故意拖延,直到他扯著嗓子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