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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目光一掃,關注的道:
“庫環主,你受傷了?”
庫司豁然笑道:
“不,這全是百角堡那些狗腿子身上的血,真是越殺越使本座性起。”
楚雲釋然一哂,拋落掛於劍上的頭顱,道:
“黃極與那三羽公子正在此樓之內,在下已親候甚久了,地上躺著的這些人,便是曾想阻攔在下的朋友。”
大漠屠手庫司微一沉吟,道:
“盟主,敵眾我寡,時間上似乎不宜拖延,本座之意,能否衝入樓內,直取黃極與那三羽公子狗命?”
楚雲考慮了一下,道:
“據面前這位朋友所言,黃極正在閉關練功,三羽公子皆為其護法,大約其出關之時片刻即到,吾等大可待其出關後再擒而殺之,不過,在下亦顧慮到這位朋友所言是否無訛!”
大漠屠手這時才向銀膽叟看了一眼,沉吟的道:
“盟主,管他是真是假,既然已將話問明,宰了豈不省事?”
銀膽叟尚基額際冷汗如注,雙目無光,在他有生之年,尚是第一次有這種束手待斃的感覺,他好像感到自己已得了殘身絕症,而又面對兩個力大無窮的力士,幾乎沒有一絲反抗掙扎之力——事實上也是如此,銀膽叟尚基功力雖高,卻又怎能與楚雲相比擬?又怎能與金雕盟下的第一煞手抗衡?
於是他幾乎是有些乞憐的望著楚雲,因為,他知道對面這年輕人地位必極崇高,只要他有一個微小的表示,便能判決自己的生死。
楚雲目光與尚基相觸,不由自內心發出一聲嘆息,他明白,當一個人處在受盡凌辱下的環境時是什麼心理,處在生死邊緣時又是什麼感覺,這是不能掩飾的,也是無法掩飾的。
大漠屠手低沉的道:
“盟主,這些雜碎不會安著善心的!”
言語之中,無疑已是更進一步的提醒楚雲,這位羽環環主,又要使雙手染上一次腥血了。
楚雲忽然搖頭靜靜的道:
“庫環主,當一個人身負不弱武功,而在他的對手面前卻束手待斃之時,他是為什麼呢?”
大漠屠手微微一怔,道:
“自然是與他對手功力相差甚遠,若再頑鬥只是自取其唇而已。”
楚雲頷首道:
“不錯,更進一步說,他有壯士落魄的悲哀,心餘力絀的痛苦,這種人,我們該予他生路。”
大漠屠手恍然道:
“是,盟主說得極對,呵呵,本座這嗜殺之性老是改不了。”
銀膽叟尚基鼻尖一酸,幾乎泫然淚下,他在人生的旅途上,已奔波了三分之二的路途了,嚐遍了多少坎坷,多少辛酸,又有多少榮辱,可是,眼前的感受,卻是他最為刻骨鏤心的一次。
楚雲微微一笑,但是——
他那微笑卻在驟然間如寒冰般凝結於嘴角邊,雙目注視著眼前巨樓的大門,而那兩扇大門,此刻正在緩緩啟開。
大漠屠手庫司陰沉沉的將雙掌提至腰際,亂髮蓬散,目光如炬,像是一頭暴怒前的雄獅!
於是,逐漸的,那兩扇沉重的大門開啟了,四名魁梧的勁裝大漢肅立門邊,自裡面的燈光對映下,可以看到有幾條人影正緩緩向大門行至。
楚雲將眼簾輕輕垂落一半,全身肌肉儘量放鬆,手中利劍亦插回鞘內,他需要鎮定,自然,不能有任何一絲失態的地方,而即將出現的事實,又是多麼令他難以鎮定啊!
緩緩的,又有四條人影出現在門口,前面兩人,一個是戴著一頂形式美觀,有如冠狀的青色羽毛帽子的年輕人,另一個卻是年約七旬,豹眼鷹鼻的老者,二人一個年輕俊逸,一個沉練精悍,一看即知不是尋常人物。
跟在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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