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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醫道勝過自己之人,就在昨夜已為她投下了仙丹靈藥?”
目光轉處,忽然看見門前,大雨初停,積水仍在,房門口處地上,似還有幾點水跡未乾。
再看榻邊椅上,果然也有淡淡一片人穿溼衣坐過的痕印。這一來,他心頭登時雪亮,知道昨夜確實有人來過。再細看柏青青,香夢仍酣,也同自己一樣,是被人點了睡袕。但點袕之人,純屬善意,是要使柏青青沉沉熟睡,所服靈藥藥力,才比較容易迅速行開。這類點袕,於人無傷,時到自解,此時把她拍醒,反而不好。遂未加理會,招呼杜人龍一同出室,輕輕帶好房門,不由仰天舒氣長吁,心頭如釋重負。
小摩勒杜人龍見龍門醫隱,自人柏青青房內後,面上陰睛不定,忽憂忽喜,瞬息百變,正在暗暗納罕,此時見他憂容盡去,滿面歡愉,方待相問究竟,庭中人影晃處,閃進了三個周身上下水溼淋淋之人,正是出外搜尋蒙面少年下落的谷飛英、獨臂窮神和天台醉客。
柳悟非越眾當先,向龍門醫隱叫道:“我三人徹夜奔波,未曾找到蒙面少年的絲毫蹤跡。
善人不佑,天道難論。倘若你女兒就此有個好歹,老化子不但要再上衡山,放把大火,把諸一涵的涵青閣燒他個乾乾淨淨,問問老窮酸,怎麼樣教出一個害人津的徒弟。並且從此不管天理,老化子要隨心所欲,把江湖中攪起一番無盡無休的腥風血雨。”
龍門醫隱一聽,不由暗笑這老化子真夠蠻橫,寒笑擺手說道:“諸位高義幹雲,柏長青心銘無已。但託天之佑,小女青青業已告愈。柳、餘二兄、飛英侄女,請換去溼衣再作詳談吧。”
天台醉客餘獨醒與谷飛英二人雖覺奇詫,卻因身上溼得難過,回房換衣。老化子柳悟非這種火燎脾氣,哪裡按捺得住,一下跳起老高,手指龍門醫隱叫道:“老怪物,你不要拿我老化子開心,昨夜沉痾無救,今晨已好?你女兒又不是陳摶老祖,難道她會在睡中得道不成?
老化子冒雨搜尋,來回足有三百里開外,你不還我一個公道麼?”
龍門醫隱笑道:“老化子稍安勿躁,青兒病體一夜回春,連我也覺得出乎意料,正在設法探明真相。你先去拿我一件舊衣,把這身溼衣換掉,等餘兄及飛英來此,一同計議可好?”
柳悟非還在逞強,說什麼一身鋼筋鐵骨,寒暑不侵,無須換衣,逼著龍門醫隱講出柏青青遇救經過。但禁不住龍門醫隱與自己徒弟軟勸硬推,方自換了龍門醫隱一件長衣。
柳悟非袍袖微擺,顧影自憐,倏然興嘆道:“三十年前,老化子右臂未斷,在江湖行走,也是這樣裝束。大散關一戰,當場斷臂,依然力劈三雄,身中仇家二十幾刀,被我先師救走,歸入窮家幫門上之後,就再沒有脫下過我那件百結鶉衣。不想今日又穿此衫,但老化子右臂,已化飛灰,一干仇人也成了黃土壠中幾堆朽骨了。”
龍門醫隱笑道:“老化子慢發牢蚤,你看餘兄等也已來此,且進香茗,聽我敘述清晨所見怪事。”遂把自己醒來,與杜人龍往探柏青青,發現昨夜有人來此,不知給柏青青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竟能妙手回春等情,詳細敘述一遍。
柳悟非等人,也均咄咄稱怪。天台醉客餘獨醒向龍門醫隱問道:“柏兄歧黃妙術,天下無雙!指下定無虛語。我青青侄女病勢,看來確極嚴重,在一夕之間,能除積病,來者何人及所投何藥,難道竟推敲不出麼?”
龍門醫隱苦笑笑道:“不是柏長青自詡,縱目江湖,醫道能勝我者,尚未一見。方才業已推測,毫無頭緒可尋,只有等青兒醒來,問問她可有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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