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宗繹·二·如認命(第1/2 頁)
高等一丈的樓壁,左右兩壁上有零星數件墨寶字畫為飾,“虹花之筵”上,約二尺高處一副成人等身的畫卷無端自行上卷,露出後方明滑似鏡的木牆;
先是一雙黑底金紋鑲玉鞋踩下,再是丹青白袍赤霞佩,玄靈素首、好似見天皛而無雲,定意瞧、二瞳如質,方才分明是平凡貌,見頂、紫華銀輪十方束髮間,正是——地天至!
“?冏雅間”其正主久違的光臨其中。
只見其放步無聲,來到雅間中心為賓客準備的圓腳萬字方桌旁,毫不謙讓的坐上主位,一雙睿眼正視著華麗雅間內唯三樸實之物中樸素的木門,沉著之下像是在與人對視般。
“其實除了沒工錢外,我得的,好像還真不少。”正斜著頭看門的舟品生隨口暢言著心事,因為沒誰會在意、聽這些無用的閒聊。
“咂,但仔細想想,也許當初不選他,我指不定現在就……”正當舟品生方暢言至此就猛然諫的一停;
“為禍一方了。”
憑藉練過的天賦耳力,舟品生成功在樓下與窗外眾多嘈雜聲中聽出了這一句。
本該去了另條巷裡享受去了的那個人,莫名又回至了“仙園”那端,更絕生的是——絕對聽見剛才那幾句話了!怎麼辦?要怎麼辦?他慌亂思索著。
端坐在方腳小圓凳上的權縱看著門,外面一時沒得動靜,於是先笑道:
“有什麼需要著急的呢?你又沒說些不能讓人聽,聽了會怎麼樣的話,倒是對我剛的接的句子,你沒什麼想辯解的嗎。”
此話傳進耳中,舟品生方恍然一頓,對呀!
於是鎮定後,他索性直答道:
“您說的都對。不禍害人那出頭有啥趣味?”
隔著門板,聽到答覆的權縱拂桌而笑:
“所以禍害點人,就是你腦袋瓜子裡最香的那顆了?”
被戳中心中的小齷濁,一時間舟品生又不能接話了,誰叫這就是他……就是作此想法呢。
於是乎權縱不意外的繼續道:
“那是我遇上的第三次‘開命典’,但你概不是頭一次在那碰運氣,而我也不是你頭一個嘗試的物件吧。”
聽到話梗忽然就到幾年前的時侯,舟品生不知怎麼作答好,只能先對著“?”字門滿臉傻笑,饒了饒頭,半嘗試的回話道:
“是這樣的大東家,您知道我這雙耳,天生呢就聽的遠、聽的多,還在‘生命歸’那會我就時常無意中聽到,老者們偷偷唸叨著一些不敢對我們說的——東西。”忽,滿臉的傻笑隨著傾訴往日的苦悶也變得悶苦,連語氣也亦然沉悶:
“那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比其他東西記的更多。”
“平常啊。”地天言道。
就在人因為“無心”之物而陷入某種狀態時,淡漠的一詞卻是將其驚醒。
恍回神,舟品生慌亂下雙手急忙在身上摸索,直到從背後腰間、左手袖筒抓出二卷像是包著不同事物的油紙袋兒,緊緊拽著,才鎮定了下來。
此時權縱無聲掃了眼雅間內素門兩旁;紫銅架臺上靜豎著一眼望去便能感到極好的玉壺賞瓶銅紅釉、繪旭日初昇,而架臺底、光彩掩目處、似有株不起眼的小花暗綻芳香。
地天將目光從那光華下難辯本色的小花上閃過後,便折回了樸素的門板上,接斷處自顧說著:
“強知而不懂謂之無明,但人是有理解力的,或者說,喜好理解。”
門外此時,舟品生正像在“仙園”裡做事般小心慎重,隱秘的把兩捲包的嚴密至極的油紙袋塞回不厚的上衣內。
直到這句滿是不定的話,在“大東家”極為確實的語氣裡落定時,他才真正回過神來,而且一副完全沒明白剛才如何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