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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刀揮舞戮刺,兇狠的攻向楚雲。
楚雲冷冷一哂,猝而偏向一傍,在魯花肩頭輕輕一拍。
這位兇殘的盜首顯然大吃一驚,怪叫半聲,那柄形狀奇異的蛇刀倏轉,迅捷的刺向自己人胸膛。
楚雲足尖微旋,沉聲道:
“嗯!這柄蛇刀式樣不錯。”
右掌急劈魯花天靈,左手則神鬼莫測的抓向對方持刀手腕。
楚雲的出手是如此的快速而輕靈,以至於幾乎沒有任何一絲餘隙可供閃躲,魯花驚叫一聲,手中兵器已被楚雲一把奪過。
順著來勢,魯花不由自主的向前搶出幾步,而楚雲卻早已好整以暇的將他自敵人手中奪過的蛇刀平舉胸前,於是——
鮮血隨著慘叫,如獸曝般驟然響起,那柄彎曲的蛇刀,正自魯花背心透出,他在這兵刃上染了別人太多的鮮血,而最後仍然不能避免以自己的鮮血來祭刀!
目睹著首領的慘死,剩餘的強人已譁然大亂,驚叫著各自逃竄,在剎那間潰不成軍。
哈察這時幾如出押猛虎,勇不可當,他那魁梧的身軀過處,人影紛紛摔滾而出,如拋綵球似的四處翻春跟斗。
楚雲輕笑一聲,驀然掠起,抖手間已震飛六名強人,他在空中略微換氣,又似脫弦之矢,閃電般追上一小群已奔出數十丈之遠的騎影,在那些魂飛魄散的強人尚未及驚撥出口之前,他已冷叱一聲,掌掌連衝,漫天而起,在一股股的熱血交織迸灑中,在一聲聲的慘號彼此起落裡,這一群二十餘名強人,已紛紛倒斃馬下,無一倖存。
這邊,哈察腦後所結成的焦黃小辮一顫一拋,而一條條的彪形大漢立時東倒西歪的跌翻在地,哈察來勢之猛,宛如怒洪所經,一掃無餘。
瘦削的身影甫去又回,如同鬼魅般在人堆中往來飛掠,而不似出自人口的悲號慘吼,好像永不停息似的連續響起,剛才還是一個活生生大漢,眨眼間卻已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而這生與死的迅速形成,依舊在那瘦削的身影快愈雷電般的縱橫下不斷髮生。
寂靜的沙漠,此刻在受著血的洗禮,在上演著一幕悽怖的戲劇,而戲劇的主角卻近乎是瘋狂的。
終於,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地下,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狀獰惡的屍骸,斑斑的血漬,灑瀝得四處皆是,一雙雙毫無生氣,如死魚也似的眼睛,失去意識的瞪著,呼號聲已靜止了,代之而起的,卻是死樣的沉默,殘殺已經過去,對地上的屍體來說,世間的一切榮辱,一切罪惡,都已絲毫沒有意義了。
是的,還有什麼比永遠的安息更來得永恆與平淡呢?
楚雲滿身血漬的站在地上,沙漠寒瑟的夜風,吹襲得他有些顫懍,適才如沸騰似的血液,這時已經平靜下來,他有些奇異自己這近於瘋狂,超過殘忍的舉動,在平時,他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啊!
哈察雙臂挺舉著一匹四肢亂擺的健馬,他有力的嘿了一聲,又將這馬匹重重的摔落地上,跟著又過去狠狠踏了數腳,眼看著這活生生的畜生哀叫漸微,他才滿意的回過身來,又待過去對付另一匹失去主人的駱駝。
楚雲低沉的嘆息一聲,說道:
“哈察,罷了。”
哈察急忙行了過來,目光掃過遍地屍體,不由打了個寒噤,低聲道:
“主人,他們——都死了?”
楚雲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哈察這時才覺得背脊上涼嗖嗖的,他惶然道:
“主人,在平時我並沒有這般狠心,不過,我看主人對他們下手毫不留情,所以我知道主人對他們一定十分痛恨,因此,我也對他們痛恨,我也狠心,連他們的坐騎我也要殺,我要將他們的脖子通通扭斷。”
楚雲落寞的笑笑,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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