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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碗給握住。
“乒!”
刺耳的碎裂聲乍然響起,瓷碗摔在地上,瞬間解體成了支離破碎的猙獰殘片,把心神尚未從睡意中完全解脫出來,還有些恍恍惚惚的杜毅,嚇得一個激靈。
就有如一根琴絃被撥響,音色的遽然而起,倏忽遠逝,並不是全部,琴絃的振動不安,亦是一彈指所帶來的連鎖反應,這一大清早就摔了個碗的意外,帶給杜毅的,也不只是一時的驚嚇,還有胡秀芳的絮絮叨叨,以及一整個早上的心浮氣躁。
好不容易在難捱的悶熱中,熬到中午,跑到音像店和父親一起吃了午飯,走在回家的路上,杜毅驀然又產生一種五臟六腑,都被頭頂炙熱的太陽,烘烤得快要失水枯萎乾癟的煩悶感覺。
他還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膚,都在難以抵擋的炎熱中,快速收縮結成塊狀,彷彿隨意一陣風過,都會剝落下,他體表乾燥皸裂的無數表皮。
如此煩亂情緒,莫名其妙,又揮之不去,杜毅心情惴惴,焦躁難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時近入伏,天氣過於張狂,才會滋生這般毫無來由的心慌意亂,杜毅就近找了個賣飲料的店,從冰箱冷櫃中,拿出了瓶冰鎮到已經凝固的雪碧,付了錢後,就急不可耐地將膨脹到失去曲線的雪碧瓶子,往滾燙到乾涸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滾了幾圈。
冰涼的觸感,和細微的水分一起,迅速滲透進面板之中,沿著毛細血管,蔓延至全身,杜毅頓時感覺舒爽了不少。
不過,這樣的舒爽只是一時的,僅是走出幾步,他臉頰上的溼潤,就被蒸發得一絲不剩。
然後,杜毅感覺臉上的面板,愈發緊繃得厲害,仿若要被顴骨撐破,難受不已。
不得已,杜毅乾脆將雪碧瓶子,貼在了臉頰表面,不時左右交換,以滿足兩面臉頰的需要。
如此這般陰陽調和冷熱相抵,還真讓他煩躁的心緒平復了不少。
腳下的步伐隨之輕快,湊巧的,沿著位於清河西面,連線清河南北兩區域的清江橋,向南而行,走到橋樑南面盡頭上下坡交接處時,杜毅迎面撞上了多日不見的朱沁和趙銘二人。
朱沁撐傘而行,趙銘則是無所畏懼地曝曬在烈日之下,二人傾斜的影子,被身側的水泥欄杆折了個直角,倒映在欄杆上的那部分。看上去像極了某種成人用品,險些沒讓杜毅笑出聲。
大熱天的,大家都不怎麼喜歡說話,也不太願意在一個地方站著,杜毅並沒有和趙銘二人多做交談,略一寒暄,彼此揶揄了兩句後,他就和趙銘二人互相告了別。
杜毅側身讓的趙銘和朱沁先行,目送二人離去,呼吸到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灼熱而又融洽的曖。昧氣息,杜毅隙嘴一笑,內心蠢動之餘,又有些悵然。
和顧兮分手已經四年有餘,這四年多來,他一直將自己封閉在對顧兮的流連中,排斥著所有外來的靠近。
用一種修辭的手法說,他給自己砌了一座圍城。
這座圍城,隨著時間的推移,茁壯得無比高大,但又老朽得搖搖欲墜,似乎一伸手就能推翻,可他偏偏又無力推翻。
重生,幫了他的忙,一腳把那早該倒塌的圍城,踹得七零八落人仰馬翻,暴露出圍城外的絢麗景色。
身處煙塵滾滾的廢墟之中,領略到圍城內外的強烈反差,杜毅其實很迫切地渴望走出陰霾,去擁抱那些綺麗,卻又遲遲不敢邁出腳步。
因為,他很清楚,即便他想要和過去揮別的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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