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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畫畫的心思。要是你們老師電話,又打到家裡來,我不收拾你,你媽也會收拾你。你總不想你老媽把你的零花錢,剋扣得一分不剩吧,到時候可別哭哭啼啼地來找我要錢,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的。”
“絕對沒有那種心思,你放心。”
真沒有麼,杜毅微微一努嘴角,竊笑著想:怎麼可能,誰也阻止不了,我這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一往無前之心!
……
目送父親微弓著身子,蹬著腳踏車緩緩離去,就好像內心裡,也有什麼在漸行漸遠,杜毅忽然生出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他驀地想起前世高二那年,他和母親,因為他放學後,老跑到網咖上網打遊戲的事,大吵一架。
然後,怒氣衝衝的他,奪門而出,騎著那時已經成為他專屬座駕,破舊到一騎動,就會發出“鏘鏘”響聲的這輛腳踏車,在身後母親“小毅回來,快回來”的呼喊聲中,決然飛馳而去。
那時的風吹向何方,陽光又大概燦爛到什麼程度,杜毅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在腦門充血一意孤行地騎出了三十多里路後,他身下的腳踏車,隨著一聲難聽到刺耳的鏈條斷裂聲,壽終正寢。
猝不及防的他從腳踏車上摔下,然後滿腹毫無道理的委屈,頓時上湧成了難以自抑的嚎啕,有那麼一瞬間,他恨母親入骨。
杜毅已經不太願意去回想,當時的可笑的自己,有多狼狽和幼稚。
但他永遠無法忘懷,扔掉已成累贅的腳踏車,隻身沿著省道折返回清河時,那一段遙遠到似乎永遠都看不到清河的路,他走得有多心酸。
他更無法忘懷,當父親騎著從鄰居家借來的摩托車,在晚霞已然染紅大半個天空的黃昏,從遠處漸趨拉近時,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惶恐又欣喜。
那時父親憤然甩出的一巴掌,彷彿跨越了時光,回溯而來,乍然在耳邊響徹,烙印出右臉頰的疼痛火熱。
摸了摸倏忽發燙,甚至好像還有那麼些浮腫起來的臉頰,感覺到有什麼在內心深處,猛的滋長開來,一剎那就將所有空蕩都撕裂、填滿,杜毅朝著父親遠去的身影,奮力地揮了揮手。
不是告別,而是迎接。
久違了,幸福。
多少年的背井離鄉形單影隻之後,他終於又回到了家的懷抱。
而重生,就好像那時父親的一巴掌,將他再度抽醒。
是再度。
因為那時坐在摩托車後座,抱著父親的腰,埋頭於父親背後,回到清河的杜毅,曾經清醒過。
那一晚,心中還駐留些慌亂的他,蜷縮在暖洋洋的被窩裡,回想著白天的經歷,暗暗哭泣時,曾咬牙抹淚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做那樣的蠢事。
家永遠是最溫暖的地方,不管做錯了什麼,家都會包容,不管受了什麼委屈,家都會撫平。
疼愛也好,責罵也好,那都是父母關心愛護他的方式,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他能夠一帆風順地通往幸福。
而家本身,其實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在那晚,發誓接下來的一生,他要儘可能地守在父母身邊,可最後,他還是迷失在紙醉金迷,對奢華的盲目嚮往中。
明明可以在清河所在的浙省上大學,卻偏要背井離鄉愛慕虛榮地遠去更為繁華的申市。
大學畢業時,也明明有機會回浙省工作,他也還是毅然選擇了,看上去工資更多那麼一些的申市公司。
如今回想起來,那時候看似高明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選擇,全都愚蠢透頂。
慘烈的教訓,來不及幡然醒悟,就已經定格成了結局。
但還好人生翻了篇,上天格外開恩地讓他重來了一次。
這一世,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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