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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將那霍芳華的墓地恢復如初後,已近凌晨。
忽聞山下萬籟俱寂之中,隱隱傳來一聲鐘鳴。二人心中俱是一跳,轉身從山上往下看,只見原本山下漆黑一片的府宅,突然間亮起了燈,一盞接著一盞,隨即就點亮了整個霍家堡,燈火如晝。
安知靈聲音一顫:「為什麼半夜鳴鐘?」
一旁的人沉聲道:「喪鐘。」
高塔上的鐘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悲鳴,想必已驚動了半個城東,五聲之後,鐘聲平寂了下來,連人聲都彷彿遠了。他們站在山風大作的山腰上,底下連綿的燈火如同織起的火海,眾生萬物,都在當中生死輪迴,不得解脫。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我放前面太長,放後面也太長,乾脆拎出來單成一章,所以比較短小。
第15章 十五
霍英死了。半夜死在他自己的臥榻上。
當晚屋外守夜的下人隱隱聽見屋裡有微弱的□□聲,隨即就是桌椅瓷器摔落的巨響。輪值的守衛當即撞門而入。可惜等他們進屋後,屋裡的人已經沒了氣息。
他不是在睡夢中死去的,直到最後一刻,他睜著眼睛,目光裡還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
謝斂回屋換了身衣服,到白虎堂的時候,堂中已經聚滿了人。
這回不同於霍思遠死的那晚,凡是留在堡裡的霍家人幾乎都齊了,再加上堡內各層的管事和駐紮在城裡的幾個分舵主,零零總總近五十人,一時間擠滿了這間廳堂。
他到門外時,被外頭的守衛攔了下來。岑源坐在堂正中央,聽見動靜,側頭看了過來,見到是他,起身朝著大堂上首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拱了拱手:「霍前輩,堂外是我師弟謝斂。」
半年前的訂婚宴上,霍家與霍英一輩的幾位叔伯都盡數過世,這半月來,霍思遠與霍英又相繼被害,再往上推,就剩下一個多年不曾過問霍家事務的霍正天此時能出來主持大局了。
早前謝斂帶了武遺書下山的訊息到霍家堡,勉強算是半個知情人,霍天聞言一點頭,叫人放了他進來。
他一進屋,就看見岑源正替霍芷把脈,半晌又取了一根銀針出來,扎破了霍芷的指頭,引出了幾滴血滴在碗裡。這屋裡幾十個人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的動作,只見他取出了那點血水之後,拿手帕沾了一點,放到燈油上點燃,不過一會兒功夫,謝斂便聞見空氣裡漸漸瀰漫出的雨後青草味。
他聞見了,這屋裡其他人自然也聞見了。一瞬間,不等岑源開口,屋裡眾人的臉色已是瞬息萬變。
「這不可能!」羅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望著那已被燒成了灰的絲帕。只是還
未等她發作,站在上首的霍正天已朝四周喝道:「還不給我將這毒婦拿下!」羅綺卻是一聲更厲:「我看誰敢動我!」
這屋裡有年輕弟子還尚是一頭霧水,同一旁的人低聲問道:「這是怎麼了?」旁人搖搖頭,示意此時不便與他多說。
羅綺那一聲怒斥之後,屋內幾個下人還當真被她喝退了一步,畢竟無論如何,她還是這霍家堡的當家主母,一時未弄清楚狀況倒是無人敢上前。
可這時候,霍芷身旁一人一把將她反手押在地上。羅綺大驚之下沒有防備,等要掙脫,還如何能動分毫。
董寄孤神情緊繃,厲聲道:「解藥!」
羅綺恨聲道:「莫說這毒不是我下的,便真是我下的,百草散又何來的解藥?」
天下皆知百草散無藥可解,她此時一說,卻依舊還是叫堂中諸人心中具是一沉。
今日凌晨霍英叫人發現死在房中,這一回中得卻是千真萬確的百草散。
堡中查驗了他的起居飲食,最後在他每日所服的藥渣裡發現了百草散的粉末。眾人皆知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