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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這個座城市。陳鍾走的很快，沒有什麼告別，獨自一個坐上了火車，看到別人的送別陳鐘的眼淚才止不住地洶湧。

（二十）

農曆初一是新年的第一天，天空中飄著雪花。今年的雪花特別的大，一絲風也沒有，就這麼靜悄悄地落著，在無聲無息中把大地淹沒成一片白色的海洋。清晨時沒有什麼外出的人，家家都圍在桌子旁吃餃子了吧。稀稀落落的鞭炮聲製造出節目的氣氛。陳鍾走在山中的小道上。階痕都模糊了，不過只要是每一腳踩好了下邊憑著感覺走就行了，毫無障礙，再加是咯吱咯吱的踏雪聲，更顯得山中的寧靜。山中的飛鳥已經晨鳴，一群一群地飛過，划著哨聲在山林中追逐。碧霞寺在半山腰露出大殿的一角，看來這拜佛是非要有一定的誠心和耐心不可。

陳鍾推開廟門看到僧人們正在掃雪，一個僧人走過來對他說：“施主，我們還沒有準備停當，請到廂房休息休息。”陳鐘沒有隨他走，就站在院子中說：“我就站在這裡吧，你們忙你們的，過會我就去上香。”

其實陳鐘不信佛，他是來完成一個夙願，他答應陪劉麗來這裡，可惜沒有這個機會兩個人一起來了，他就決定一個人把這個約定進行到底。

不久，來上香的人就陸續多了起來，陳鍾就悄悄地退出了寺廟。他來到一塊大的岩石上，這裡正好可以看到整個城市。這時候的城市還是一片灰濛濛的，大雪掩蓋了城市的路，看不到城市的凌亂，城市這時像一個凝固的整體，沒有聲息。

山下的停車場上汽車越來越多，人群像黑色的螞蟻慢慢地向山上蠕動，驀然陳鍾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劉麗。

劉麗穿著紅色的羽絨服，圍著白色的圍巾，看不清她的臉，因為她在低著頭吃力地往山上走來。陳鍾想過去幫她，但還是剋制住了自己。陳鍾目送劉麗進了碧霞寺。

手機響了，是一個簡訊：陳鍾你好，我現在在碧霞寺裡上香，我剛剛許了一個心願，希望你平安地生活，希望你健康、快樂，我希望我的心願能夠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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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鍾看劉麗還是老號碼，看來她也沒有換。陳鍾給她回了信：謝謝你。我很健康，但我不快樂。因為我沒有感覺到你的快樂，如果你快樂了，我就會快樂起來。

劉麗很快回過來：我很快樂。

陳鍾對她說：但你很孤單。

劉麗回信：一個人也是快樂的。

陳鍾知道劉麗的弱點，不到傷心處她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的脆弱的：陌生人都是堅強的，只有知心的人才知道那都是外表，內心很苦。

劉麗這次只發一個字：錯。

陳鍾逗她：我能猜到你今天是穿著紅色的衣服，而且圍白色的圍巾。

劉麗沒有及時回信，陳鍾著急了，連忙又發一個：這是因為一個大師替我算了一卦，說只有這一身打扮的女孩她還愛著我。

劉麗回答他說：不，我不愛你。

在劉麗的心中有一個結，那就是陳鐘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坍塌了，她不能接受陳鐘的另一面，她寧願陳鍾活中她的幻想中，不願意再在現實中接受。

陳鍾把手機裝起來，他想他和劉麗的交談應該到此結束了，他該走了。陳鍾蹣跚地走在下山的路上，這時候踏的人多了，雪就凝結成冰，走起來特別地滑。

手機又響，還是劉麗的簡訊：我也找了一位大師給我算了一卦，他說如果那個男的還是穿著黑色的大衣，並且豎起領子，那就證明他的心還在我的身上。

陳鍾翻下領子，這樣容易看手機，他回信：愛是相互的。

回完陳鍾就到路邊的亭子中休息，主要還是等劉麗的回信。

劉麗很快回過來：我想排斥你，可你賴在我的心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