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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恆左思右想猜不透,正焦慮著,忽然隱約想起一樁事來。
“對了!”
“最近聽聞朝廷又大動刀兵,當今聖上相隔兩年,再度北征,繼兩年前收復三城後,再下德州兩城,為不世奇功!我大夏朝開朝不久連失四大州,七百餘年有守無攻,有敗無勝,只有當今能兩戰連捷,使普天齊慶,萬千臣民讚頌,共尊帝號,開平!”
“官府榜文上說,七百年首度收復失地,兩番大勝,聖上能得帝號開平,是喜事連連。所以聖上決定舉國推恩,大城開夜禁五日,赦小罪以下刑犯,諸稅減半一年,最後更難得提及了皇親國戚。”
眾所周知,當今聖上勤政愛民,文治武功,單獨對皇親國戚十分苛刻。不止大大提高了宗室大考的難度,令各家勳貴的子弟們怨聲載道,誰家稍有小錯,必定遭到聖旨斥責,反倒哪家對朝廷有大功績,也會比寒門貧民出身的,受到的獎勵起碼少兩三倍。
所以聽說就算如今的京城,王公貴戚家接到聖旨,都是誠惶誠恐,唯有這次的盛事,才明確恩惠到了皇親國戚們。
八成能確定太監的來意,劉恆的心終於定了些。雖說因為家世落破度日艱難,但他家好歹也掛得上皇親國戚的頭銜,又說是推恩,那就是好事上門了!
想到這裡,劉恆難免心頭火熱起來,能惠及到他的皇恩,少說是提升榮職增加月錢,再上或許能提前得到封地,最高,最高說不定……甚至能提前襲爵?!
強壓下激動情緒,連太監那鄙視惡劣的態度也不大在意了,劉恆正頭巾掃平領袖,朝太監微微躬身。
“乾州留安縣劉恆,見過御使!”
“你就是劉恆?”
宦官打量著一老一少,狹長雙眼定格在面前的清秀少年身上,只見少年看起來年歲不大,但已然是眉清目秀,打扮雖說寒酸單薄,卻也十分得體,顯出一股子靈動的文氣,比起大多數勳貴子弟掩不住的紈絝氣質,更見難得。
但越顯得獨特,越讓宦官看不順眼。
因為哪怕這種家道落破至極的勳貴子弟,也能有讀書上進的機會,而他別說讀書,家裡只為了兩塊菜餅子,就把他淨身賣進了宮裡,一輩子不能人道,戰戰兢兢苟活。
別的勳貴家天生富貴,他從來生不出攀比之心,因為早知道了人生來三六九等。可和這劉家相比,同樣貧困,差的竟只是一層勳貴的頭銜,處境依舊天差地別,怎能不讓他心裡生出嫉恨戾氣?
可惜你家落破,可惜……你就是日後真能長成人中龍鳳,又能如何?
心裡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想到什麼,終於讓他心氣平順,隱隱冷笑起來。
“接旨吧!”
不知宦官心裡轉過的念頭,劉恆只覺得奇怪,為何宦官的態度又冷淡了不少,但聽這聲尖喝,頓時一凜,努力平心靜氣,照著書本提及的接旨禮儀,深深彎下腰去。
這大禮是有講究的,所謂見旨如見君,需要腰與地平的程度,頭低於聖旨,代表地上萬民尊拜天子的禮數。
“榮親王三十八代玄孫,顧北候第六代玄孫,劉恆,恭迎聖旨!”
莊重念著家族榮耀,劉恆直覺著新奇,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能接到聖旨這等天下至高至貴的皇信。轉念又不禁莞爾,說是至高至貴,可說白了不就是皇帝這大家主,寫給他這旁支子弟的一封信麼?
宦官直腰正身,袖中恭敬捧出一卷金綢。
黃卷金燦燦,明晃晃,黃昏中都讓人難以直視,才攤開來,一股浩瀚貴氣竟已壓得人透不過氣,這賣相無需勘驗,必是真品。事實上如今皇威浩蕩,也沒人敢冒著誅九族的巨險,斗膽去偽造聖旨。
“威德開平大皇帝詔曰,奉恩將軍劉恆,年方著冠,文疏武劣,不思進取,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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