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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明行速極快, 走入鏡雪裡,果不其然,在庭院中看見一個等候的身影。
阮霰離開前要他們幫忙拖住原簫寒, 是以處理完議事廳裡的人後,紛紛來到鏡雪裡。彼時鏡雪裡外還罩著一個結界,不過其中一處破了個口, 他們乾脆利落順著那個口,把結界給徹底破了。
原簫寒沒被動靜驚醒,當時沈不悔還一臉得瑟。
「我……夜遊症又犯了。」謝天明站住腳,說完話抬手按了下額角,面色看上去不太好, 眉宇之間溢滿疲憊。
鏡雲生大步迎上去,扶住謝天明手臂, 帶著他坐到庭院一角的石桌旁, 溫聲道:「當下阮家的事已經解決, 接下來, 我陪你去求醫如何?」
「的確該尋個大夫看一看。我甦醒至今不過十日, 這樣的夜遊發生不下三次,雖說都沒造成過什麼事情,但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謝天明擰著眉頭,語氣苦惱又困惑,「這次醒來的地方在秦淮河邊上……你發現了嗎?有件事很奇怪——我的境界回升了。」
說完,謝天明攤開雙手。
庭院中元力無聲波動,凝成燦白的光芒流轉在指尖,看上去瑰麗無比,其間所蘊藏的能量更是驚人,若是丟出去,足以炸毀整條街。這不是今夜之前的謝天明能夠做到的。
他在瑤臺境上甦醒,雖是撿回了一條命,但境界從無相境跌至乾元境,變得普普通通,而如今,修為與功力竟在悄無聲息間回來了。這與點暮鴉給的藥無關,那藥的效果只能維持短短兩個時辰。
鏡雲生凝視著那點點光華,少頃之後,把謝天明的手按下去:「無論如何,境界恢復都是好事。說不定是因為昨夜之戰,將你的潛能給激發了出來。」
「思來想去,只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謝天明點點頭。
「可要回房調息,將境界鞏固一番?」鏡雲生問。
謝天明想說不必,嘴都張了,卻聞鏡雪裡內氛圍倏然一凝。
——阮霰臥房裡的某個人醒了,顯然是探明瞭阮霰已不在此地,所以才把氣氛搞得這般緊張。
天亮得很快,言語之間,蒼穹上的色彩由深沉轉得清透,今日是個晴日,遙遠東方,朝陽的光正逐漸穿透雲層,向大地揮灑。
鍍金的浮雲下,正廂房房門被重重推開,原簫寒沉著臉,大步流星走出來。
原簫寒一身素白衣衫,迎面來的風掀起衣角袖擺,在虛空裡勾勒凌厲冷冽的弧度。這明顯不是他的衣裳,但——有人拿了聘禮就逃了,剩下他赤條條一個躺在床上,好在櫃子裡剩了些那人早年在阮家時的衣物,以至於原簫寒沒落得連件蔽體衣物都尋不到的下場。
「阮霰呢?」原簫寒冷眼望定石桌旁的謝天明與鏡雲生,聲音涼絲絲的,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狠意。
他本以為清晨醒來,還能同阮霰溫存一番,捏一捏、親一親、抱一抱,再哄他回去同自己成親,哪知睜眼過後,淡淡餘香仍存,卻已是人去床空,阮霰躺過的那一側完全沒了溫度!
這人跑了!竟、然、跑、了!
這件事讓原簫寒極為不爽。原簫寒對自己很清楚,阮霰若是有動作,他不可能察覺不到,除非那個人對他施了沉睡咒,抑或別的術法。呵,睡完就跑,當真可恨。原簫寒氣得牙癢癢,心說不管是發生的是什麼,那傢伙一旦被抓回來……媽的,要弄得他半個月下不了地!
原簫寒的憤怒已然凝成實質,鏡雪裡眾人只覺得頭頂懸著把利劍,隨時有可能掉落。謝天明與鏡雲生對視一眼,誰都沒敢說話。
「阮家的事都處理乾淨了吧?處理的時候他在場,是吧?」原簫寒凍著一張臉走到石桌邊,不輕不重冷哼一聲。
謝天明又看了鏡雲生一眼,才作出肯定回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