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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霰不言,丟開手上的兩把刀,再反手抓出新的,縱身躍起,迎上霧非歡。
原簫寒在同一時刻出現在霧非歡後方,與阮霰呈前後夾擊之勢,熟料這人竟生生吃下阮霰一刀,換來回身機會。霧非歡冷眼直視原簫寒,繼而一刀震出氣浪,狠狠將原簫寒掀向另一方。
「礙眼的蒼蠅,滾!」霧非歡拖著低啞的聲線說道。
那個方向赫然站著阮家九人,原簫寒在半空中穩住身形,再想回去,卻是殺招逼身。
霧非歡對阮霰笑道:「煩人的蒼蠅終於走了,我摯愛的阮霰,我們能好好在一起了。」
阮霰撤離數尺,雙刀一高一低舉在虛空中,狹長漂亮的眼睛冷淡直視霧非歡。
「看來你還是不願和我在一起。」霧非歡眯起眼睛,接著故作嘆息,「果然,你有一天活著,我們便一天不能在一起。」
說完再揚骨刀,狠狠斬向阮霰。
骨刀灰白的刀尖拉出的光芒灼人眼目,終點與始點交疊,畫出一輪圓滿的月。阮霰手中雙刀由下而上猛挑,擊碎月環,旋身撤出霧非歡攻勢範圍。素白衣袂揚在虛空,勾勒出一閃即逝的光弧,像是瞬息間綻放、又在瞬息間謝落的花。
阮霰有意將霧非歡往另一邊戰場引去,若是他能再起霧陣,將阮家的人也捲入其中,那麼形勢將對他們好上幾分。但霧非歡似乎看出了這一意圖,完全不上鉤。
「乖乖死在我手上吧。」
「乖乖死在我懷裡吧。」
「長眠在我的身邊,從此與我同生。」
霧非歡低啞說著,骨刀揚起落下,直追形如鬼魅的白衣刀者。
時間無聲流逝,兩個人身上都受了傷,霧非歡一身火紅,不太分辨得出,但阮霰著白衣,胸前、手臂,頃刻開出花,配上眼眸裡的冷冽與近乎透明的素白臉色,美得驚心動魄,又脆弱得如同一捏就碎。
又是一刀,斜斬阮霰後背,白衣刀者身形搖晃的同時,唇角溢位鮮血。霧非歡見之狂笑——說時遲那時快,在街面另一處混戰的原簫寒驟然掃出一劍,將逼近身前的所有人掃出十數丈。他劍勢不老,當空急轉而下,沉沉然斬向霧非歡。
這一劍至狠至烈,至深至純,勢如泰山崩塌,又如乾坤倒轉,轟的一聲落在霧非歡身上,沖得他一連後退數十步。
鮮血從霧非歡腰間噴湧而出,他以骨刀穩住身形,不可置信抬頭。
但見原簫寒一步踏至阮霰身前,將人按進懷裡。他絳紫色的衣袂在未盡的狂風裡飛舞,那雙顏色本就深的眼眸漆黑異常,泛著幽幽的光。
「你……這是要踏入太清境了……」霧非歡低喃出聲,境界的壓制讓他忍不住顫抖。
修行境界分為五重,鳳初為第一重,琴心、乾元為二三,無相境乃四,最高的,便是太清境——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修行到的境界,據說與成神無異了。
霧非歡的境界本在無相境二層,在瑤臺境獲得聖器之力後,一舉竄至第三層大圓滿,比之前的原簫寒還高上些許。那時候原簫寒距太清境一步之遙,他便是同太清境僅隔一線。但說是一線,其實遠隔千萬裡。
而此時此刻,原簫寒似乎踏出了那步。
越大境界殺敵,並非不能成功,但極吃時機,現在明顯不是好機會,因為這個人被他激怒了。
原簫寒卻不管霧非歡心中所想,一手抱著阮霰,一手提劍,朝霧非歡走去。他周身氣息變了,深不可測又高高在上,那雙漆黑的眼珠子輕輕一轉,望定一身紅衣的霧非歡,像無悲無喜的神明鎖定了一隻螻蟻。
這個時候,阮家九人似乎得到了什麼指示,其中四人竟衝來攔在原簫寒身前、擋住去路,原簫寒面無表情,一劍斬下他們首級,而另外五人趁著這個間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