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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簫寒呼吸一緊,卻也知曉現在不是恰當的時候,強忍著心頭那簇火,幫阮霰把衣衫拉好。
「你問起,我自然會告訴你。」原簫寒把阮霰抱到懷裡,一下又一下輕輕啄吻他的嘴唇。
但這話過後,卻是長久的沉默。就在阮霰以為原簫寒不會在這時候告訴他的時候,這人忽然開口:「可還記得你曾笑過我,信那虛無縹緲的宿命?」他的聲音很輕,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涼。
阮霰垂下眸,瞬也不瞬凝視他。
原簫寒把臉埋進他頸窩,緩慢地、艱難地說道:「我曾經也不信的,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我不得不信。」
「故事發生在什麼時候?」阮霰指尖顫了一下,撫上原簫寒發頂。
「我二十二歲時。」原簫寒道,忽又笑了一下,「說起來,恰巧是你出生那年。」
「那一年,我遇上了一個孩子。」
一個因他而活,又因他而死,可到故事最後,原簫寒卻連他的名字都沒辦法知曉的孩子。
只知那孩子是個男孩,約莫十來歲,瘦瘦小小,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但銀白長發及地,被風一吹,同獵獵衣袖翻飛到一處,像是一隻飛鳥。
「那孩子,我們暫且稱他為飛鳥吧。」原簫寒低聲道。
這一剎那,阮霰似乎聽見了遠處撞響了鐘聲,彷彿沉睡經久的天地初開一線,浮光四湧,雪白飛鳥振翅高飛,落下羽翼如雪。
第六十章 飛鳥難度
巍峨觀山, 高萬仞, 直聳入雲, 飛鳥難度。山巔佇立著一座聖塔, 高九重, 終年不歇的風雪難掩其威嚴。鳴劍山莊的聖書就在此處,這是一本能夠看清世間萬物命運的書, 每逢亂世便會降下警示,引導山莊弟子救世,數千年來, 從未出過錯。山莊上下, 對它尊重又敬畏。
但原簫寒不同, 在他眼裡, 這不過是一本很會胡言亂語的書罷了。
這一日,少年著一襲絳紫衣衫,腰佩繁複玉飾,慢條斯理推開塔門。
咯吱——
聖塔內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 是一種沉澱經年的清寂,又是高高在上的渺遠。
原簫寒臉上毫無敬畏之情, 打了個呵欠,又伸了個懶腰,端著漫不經心的神態踏上旋轉樓梯。然後抬手一揮,不規不舉關上門。
走完最後一階, 再轉過身, 便可見得被恭敬置於案上的聖書, 淺白的光華流轉其間,在這昏暗塔頂獨自明亮。
原簫寒繞著聖書轉了一圈後,哼笑著將背倚到牆上,拖長語調開口:「我又來了,不過馬上就要走了,事到如今,你對我的預測,仍是那般嗎?」
流轉在聖書上的光華陡然一頓,繼而無風自動,開始狂翻,好一陣後才停下,而翻到的那一頁上,寫著這樣一句話:「以劍術、以權術平世間災禍,這是你的宿命。」
「不,我不信你,因為我已放棄練劍,更不會接任這莊主之位。」原簫寒「嘖」了一聲,語氣裡帶上幾分輕嘲,「練劍之人那般多,追尋權力之人更是數不勝數,便將這宿命給他們吧。」
說完起身,甩袖推開一扇窗,直截了當躍下去。
彼年原簫寒十六,旁人家的小孩磕磕絆絆跨過修行門檻的年紀,他卻已將鳴劍山莊的山雪獨行劍練至最高重,但他心不在此,更不在以後將屬於他的偌大山莊上。
「我只想做一個江湖人,逍遙自在過這一生。」在離開觀山的時候,原簫寒這樣說道。
沒過多久,原簫寒遇上一個自南疆而來的巫醫,與這人同行一段時間後,他開始對醫術與毒術起了興趣,遂拜其為師,學習醫與毒。
這個師門共三個人,師父,師兄,然後便是他。
師父時常讓兩個徒弟進行比試,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