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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靈光!」「誰這麼大的手筆?」「天吶,快去搶!」「方才不是聽說春山刀回來了嗎?看那方向是鏡雪裡,定是他弄的!」
一時間,不計其數的人朝山道湧去,使出渾身解數,爭奪如雨的靈光。往日裡寂靜萬分之地,成了阮家最為熱鬧之處。
「許多人往這裡來了,雖然多數不是你們所宴請的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他們卻是那些人的家眷後輩。你敢當著這些人,圍殺我嗎?」阮霰甩掉刀上的血,冷聲問道。
阮東林面色變得難看至極。他不敢——就算他敢告訴天下人,阮家同阮雪歸撕破了臉皮,但也不敢將一場婚宴變為殺宴。
家族的確勢大,但也招風,除卻一些敵對勢力,同樣擁有聖器的另外三族亦緊盯金陵,在徹底捏碎阮霰神魂、得到寒露天刀鞘之前,都不是暴露聖器已經被喚醒的時候。否則,將引來無限殺禍。
阮東林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今日,便放你一馬!」說完後猛地拂袖,帶著管家和手下化光離去。
一場狂風消散,鏡雪裡重歸清寂,掀在半空的衣擺落罷,勾勒轉瞬即逝的光弧。
「霰霰。」原簫寒輕笑出聲,「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撒錢這一招了?」
「我說過,會送一份大禮。」阮霰語氣平平,說完丟開手中的刀,細看之下,才知長刀已碎。
原簫寒彈出一道氣勁,將碎刀毀屍滅跡,繼而眸眼一轉,問:「你知不知道,方才你殺人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阮霰問。
原簫寒湊近阮霰,鼻尖在他耳間來回蹭著:「那樣的霰霰真好看,想把他按在牆上,做一些會把他弄哭的事。」
這人聲音本就好聽,華麗而清貴,此刻故意壓低了聲線,微微帶上幾分啞意,撓得阮霰有些癢。他往旁偏了一下,面無表情道:「你大概沒機會,先回去。」
「嗯?是沒機會做那種事,還是沒機會把你弄哭?此外,我們回哪裡?」原簫寒追過來,在他耳朵尖上咬了一口。
阮霰抬手將人拍開,挑了最後一個問題回答:「以前住的地方。」
眨眼之後,兩人出現在金陵城西。
從外面看,眼前是一間尋常普通的宅子,棕紅漆的門,青石牆,黑簷瓦。內裡卻是別致,格局不大,但很溫馨,如今正值春日,庭院裡花團錦簇,像是展開了一幅柔美的畫。
隨著跨過門檻,阮霰先是一怔,爾後周身氣息變了,那股冷勁兒被盡數收斂,留在身上的,唯有溫和。
原簫寒從未見過這樣的阮霰,微微一愣。再想,阮霰不可能花心思在這上面,況且,這院內陳設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不僅如此,這院子裡還運轉著一個陣法,使得院內情形能保持初時模樣。
他當即冷哼:「你以前和誰一起住在這裡?」
「我母親。」阮霰對他突如其來的敵意與冷漠感到莫名其妙,邊說話,邊摘下了面具。
原簫寒:「……」
眨眼後,他提起唇角,沖阮霰討好般一笑:「母親可真是心靈手巧。」
然後掏出一件法器:「院子裡這個陣法似乎快失效了,我去替你加固一番。」
第五十九章 羽翼如雪
院落裡的格局一目瞭然, 阮霰沒花時間為原簫寒介紹,直接帶他步入正廳。這人也不客氣,進門跟進自己家一般,轉眼尋出一套茶具,又從自個兒鴻蒙戒裡取出先前存起來的好水,坐到桌後開始泡茶。
「你要找的人,什麼時候過來?」原簫寒忙中抽空問。
「快了。」阮霰道。
這個「快」字形容得當真恰當,桌上一壺清泉水尚未燒開,便聞有人叩響院門。阮霰以神識掃過,一揮衣袖, 將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