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舅舅病倒(第2/3 頁)
她親近,但也不再與她為難,各自過著相安無事的日子。
最近王美麗收不到趙文軍的來信,眼睛又開始盯到白雪身上,她怕兩個人死灰復燃,那她的一切算計和努力都將化為泡影。她留心白雪的一舉一動,看她是不是暗自得意,或者在暗中嘲笑自己。她留心觀察一段時間,並沒發現白雪與往日有什麼不同,但她還是不放心,繼續盯緊白雪。
郵遞員搖著車鈴闖進青年點大院時,知青們正在吃晚飯,王美麗放下手裡的飯盒,箭一樣射了過去。其他知青也跟著往外面跑,都想看看家裡有沒有信或者包裹寄過來。
只有白雪還穩穩地坐在屋子裡吃飯,家裡一兩個月才能給她寫一封信,而信的內容幾乎跟油印的傳單一樣都差不多。她知道如果有自己的信,郵遞員也不會把信帶走。
王美麗從郵遞員手裡搶過一摞信,一封一封地翻看著,找到一封她的信,不過那是家裡寄來的。還是沒有趙文軍的信,她不甘心想再仔細看一遍。別人也急著想看看有沒有自己的信,她生怕別人把信搶了去,就轉著圈用背對著大家。
有的人眼尖在她轉圈的當兒看到信封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劈手把那封信奪過來,埋怨道:“搞什麼?又不是你的信攥得那麼緊幹什麼?差一點把信撕了。”
王美麗把所有的信又看一遍還是有沒趙文軍的來信,很失望。她把手裡的信一揚撒了出去,立刻十幾封信像折斷翅膀的鴿子撲凌凌落了一地。
大家紛紛彎腰在地上找著自己的信,有人罵道:“該死的老趙,再不來信王美麗怕是要瘋了。”
地上的信一會兒就被大家七手八腳撿走了,只剩下兩封信還趴在那兒,王美麗眼前一亮,幾步跨過去抓起地上的信,盯上去一看,原來一封是自己的家信,另一封收信人是白雪。
王美麗放過自己的信,目光落到白雪那封信上,無論從發信地址還是字跡上看都不像是趙文軍寄來的,但是也不能被表面現象矇蔽了,萬一趙文軍怕她知道,把信寄到白雪家裡,信是從那轉過來的呢?
想到這王美麗毫不猶豫地把寫有白雪名字的信封撕開了,抽出裡面薄薄的一頁信紙,信上的字不多,只寫著一件事,舅舅得了肺癌,而且是晚期。
王美麗捧著信紙呆住了,她沒想到拆出這樣一個壞訊息,心裡很不舒服,隱隱約約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王美麗拿著信走進屋裡時,白雪剛吃完飯,正準備去洗飯盒。
王美麗把信遞到白雪眼前,白雪有點吃驚。雖說王美麗不再跟她過不去,可也不主動跟她接觸,今天能給她帶信進來確實讓她有點意外,更意外的是她看到信封已經被撕開了。
白雪感覺太陽穴像被打了氣的皮球一樣往起鼓,憤怒把她的眼睛撐得又大了一些。她正要發作時王美麗說出幾個字,立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舅得了癌症。”
白雪趕緊接過信,抽出信瓤匆匆地把信看了一遍,正如王美麗所說舅舅得了絕症。白色的紙上一個個方格子像棺材一樣擺在那裡,蘭色的墨字像冰冷的屍體躺在棺材中。白雪看完信感覺死亡把自己身體裡的熱氣也一點點地抽走了,她也彷彿成了一具屍體馬上就會躺進棺材裡。
舅舅是她唯一的親人,而這個人正在一點點的離她遠去,最後會跟爸爸媽媽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沒有流淚,只是默默地收拾東西,馬上動身回省城去看舅舅。
今年金杏王開花時白雪又沒能看到,花開的那幾天正是舅舅彌留之際。她一直守在舅舅身邊,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白雪看見舅舅先前呼吸動作還很大,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肺子像一匹狂性大發的野馬要掙脫肋骨的束縛。臨終前幾分鐘突然進入昏迷狀態,呼吸變得很不規則而且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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