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第1/2 頁)
常州的大火燒了三天,還沒有停下,外圍的清兵都被收編的差不多了,城內的韃子旗兵,都被燒成了灰。常州這個城池,已經徹底的被燒毀了。幾萬個百姓,在蘇州悲慼萬分,常州的官員謹記侯玄演的話,奔走於蘇州各個衙門,爭取重建常州,安置百姓的錢糧物資。
浙江各個州府的知府,都不是什麼善茬,收到調令四處出擊。顧炎武、鄭遵謙合兵一處,一路打到了蕪湖。這些地方沒有什麼清兵駐防,再加上剃髮令讓百姓群情激昂,基本上大軍所到之處,百姓簞食壺漿,不戰而定。
整個應天捷報頻傳,只有江陰傳來敗訊。張煌言拿著侯玄演的錢糧,招募了一批鄉兵,不顧侯玄演的調令,乘船準備直取揚州和金陵。誰知道正巧碰到前來江陰避禍的洪承疇。洪承疇雖然帶兵也不算多,而且都是曹存性的殘兵。但是對付這些鄉兵還是半斤八兩。
張煌言並非庸才,文韜武略稱得上是當時才俊,可惜他碰到的是洪承疇。
幾場大戰下來,張煌言的鄉兵所剩無幾,剩下的人拼死護著他,逃回了蘇州。
洪承疇打勝之後不久,常州戰報傳來,風傳豫親王已死,十萬大軍歿在火裡。早就過了知天命之年的洪承疇,望著江邊良久。江風已經帶著涼意,髮鬢斑白的百戰老將,悵然無語,天地雖寬不知該往何處安身。
親兵將披風系在他的肩上,一雙眼裡滿是心疼和迷茫。
「大人,過江吧。」他們也知道,過江又能如何,豫親王戰死,八旗兵死了幾萬人。韃子可不是心慈手軟的良善之主。
「洪三,取一壇酒來。」
洪三雖然心急,但是這麼多年的服從,已經深入骨髓,他轉身前往營中,取了一壇紹興白酒。
洪承疇舉起酒罈,佝僂的腰肩再次挺拔,原來他從來都是這幅魁梧的模樣。
我曾是大明的柱石,也做過滿清鷹犬,世人都道我洪承疇貪生怕死,卻不知道我只是心有不甘。溪益館裡眾小童,都是些愚頑劣童,卻錦衣玉食,一個個嘲笑我家境貧寒。英圩埔走街串巷叫賣豆乾,我也曾垂淚漣漣,誰人看見?
「第一杯我敬恩師洪啟胤,提攜亨九,脫於貧寒。」洪承疇解去披風,脫掉了滿清官服。
洪三等八個親兵,跪倒在地,眼中泛淚。
「第二杯敬先帝知遇之恩,可惜死後無顏再相見。」洪承疇拔刀割去辮子。
親兵們已經是嚎啕大哭。
「第三杯我敬侯玄演,人生至不幸,無緣看你蕩平中原勒馬燕然。」洪承疇舉刀自刎,直挺挺地跌落江水。
八個親兵無一例外,舉刀自刎,追隨著主人而去。
第104章 禮輕情意重
三千個鋼刀出鞘計程車兵出現在金陵的各個街道小巷,對投敵獻城的官員進行抄家。
金陵城中到處都是哭聲,披枷戴鎖、押往蘇州的犯官家眷絡繹不絕。其他的直系男丁,竟然有三百多人,讓前去抓捕的小將不敢擅作主張。負責抓捕的小將名叫劉廷,原來是江陰的一個小兵,因為作戰勇敢屢立戰功被破格提拔為遊擊將軍。
他來到秦淮河畔的樓船下,和秦禾互換了下眼神,就進到船內。
小丫鬟引著他來到樓上,只聽到一個女孩聲音正在嬉笑,那喉音如同鶯啼般清脆動聽,又帶著一點點的嬌媚,讓人難以把持。劉廷趕忙低下頭,隔著簾子說道:「督帥,犯官女眷都已經派人押往蘇州了,男丁抓了三百多個,都是犯官們的血親。」
侯玄演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拿起桌上的寶劍,對卞玉京說道:「我走啦。」
「小侯大人幾時再來?」
這話問的情致纏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好了很久的姘頭。侯玄演腹誹道,連個小手都還沒摸,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