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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有德這次如此開明,侯玄演投桃報李,將顧守正提為常州知府。如今是亂世之秋,提拔人自然可以不拘一格,否則憑顧守正去科舉舉士,做到知府可就萬難了。
俗話說十分聰明用七分,剩下三分留子孫。顧有德這個老狐狸,精明一世卻好像把子孫的聰明都用完了。三個兒子一個太俗,眼光短淺,只看得到小利。二兒子太不俗,品行端正,但是沒有權謀。三兒子渾渾噩噩,吊兒郎當。
他也看清了,沒有人能將他的家業發揚光大,老二守正若是有貴人相助,可能還可以在官場發展。不然就憑那一身的書生氣,早就被吃人的官場溶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顧守正滿腔熱血,興奮地奔赴常州,還沒到衙門就看到了鬧市的百餘顆人頭。他看了看兩旁的「九滿」詩,剛想叫好,卻看到人頭中還有不少幼童。
顧守正默然無語,來到衙門,見到正在佈置防務的侯玄演。
侯玄演一看他來了,笑著將他迎到屋內。
「二叔為何悶悶不樂?」
「文淵吶,我看街上那些人頭,還有幾歲的孩童。他們能懂什麼,父輩投敵就殺大人好了,這麼小的孩提」
侯玄演轉過身去,說道:「他們享受著父輩投敵帶來的優渥生活,就要承擔這樣的罪責。若是沒有我侯玄演,這些人長大成人,自小就看著父輩跪在滿人腳下,換來的錦衣玉食。他們也會成為常州下一批的漢奸,為虎作倀,欺壓同胞。你見過幾個包衣阿哈的後人,能夠認祖歸宗,為漢人而戰的?
等這些小崽子長大,那些不願跪在異族腳下的漢人的後人,只能為他們剝削壓迫,兒孫為他們做苦力,女兒給他們承歡為奴。二叔心地良善是好事,但是不能婦人之仁,要知道,如今要亡的不僅是大明江山,是我們漢人的血統啊。」
顧守正臉色漲紅,羞慚滿面,低頭說道:「你說得對」
侯玄演哈哈一笑,說道:「你們從蘇州遠道而來,本該為你們設宴接風洗塵,但是如今諸事繁忙,還請各自儘快歸位吧。」
蘇州來的官員都拱手稱是,他們本以為絕望的局勢,突然出現了轉折,每個人都憋著一股勁,想要重整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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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山縣,一處清幽的宅院內,絲竹管絃奏樂聲起。亭中叮叮咚咚的樂音如奏揚琴,旋律連綿不絕
一個裸足的美人兒,纖腰款擺,驀地足尖輕踮,柳腰一擰,竟然跳起舞來。
只見她薄如蟬翼的裙下交錯,修長的玉腿踮跳彈動,柔媚的腿部線條充滿彈性,嬌小的身影在亭中不住飛轉,飽滿的胸脯晃蕩如浪。
聲樂伴隨著美人兒一齊停下,亭子裡爆出一聲喝采聲,一個目光陰柔的瘦削公子哥鼓掌叫好,舉杯道:「好、好!雲兒不愧是咱們崑山縣勾欄裡第一等的雞,來來來,本公子賞酒!」
美人雖然被他言語羞辱,卻不敢露出慍色,只因這個人是崑山的地頭蛇,葉家的年輕的家主。
葉方厲天生一雙桃花眼,他的兄長中了進士,去山東泰安府做了萊蕪令。葉家就剩下了他一個,執掌家族產業。在他看來,在崑山做一個土皇帝,可比去做個小縣令舒服多了。
被叫做雲兒的美人推託不得,趨前接過酒盅,卻被葉方厲一把摟進懷裡,濺得一頭一臉全是酒水,連頭髮都濕了。
葉方厲用手捏開她的櫻桃小嘴,拿起酒壺就往裡倒。雲兒難受的緊,卻不敢吞嚥,葉方厲倒完之後,就這美人朱唇,將她嘴裡的美酒啜飲而盡。
這時候一個下人進來,看到這香艷的一幕,偷偷嚥了口唾沫。
葉方厲將她一推,調侃道:「怎麼,你也想嘗嘗?」
家丁嬉笑道:「小的不敢,小的哪有這個福氣。」
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