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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匆匆去廚房親自安排,揣摩著盛煜的口味喜好,滑嫩香軟的蟹粉豆腐之外,添了醉排骨、酥香魚、滑炒裡嵴絲和孜然羊肉,外加素鵝、山家三脆、甘菊冷淘和幾樣開胃冷盤。末了端來火腿筍片湯,魏鸞親自盛給他。
盛煜喝了兩小碗,疲憊盡消。
比起前兩次吃完飯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做派,這回他倒很從容。
魏鸞瞧他心緒不錯,出了抱廈引往正屋,道:「有件事想請教夫君,能到書房說麼?」
「好。」盛煜答應得倒爽快。
書房裡已掌了燈,只是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來,燈燭也只聊勝於無。
盛煜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副檀木小架。
十粒金豆整整齊齊地拿絲線綁起來,珠簾似的垂落在架上,映照燭光。他原是心血來潮,才隨口讓人取金豆做信物,誰知她卻打理得如此漂亮,甚至於鄭重。
盛煜下意識看向魏鸞,便聽她道:「這些金豆對我很重要。」
「是因它關乎令尊?」
「確實。」魏鸞承認得利落,「父親自入獄後,雖然皇上並未責備奪官,我心裡卻始終惶恐,家裡眾人更是擔憂不已。誠如夫君所說,他性子固執,困在獄中內外訊息不通,繼續耽擱下去,怕是沒半點益處。」
「確實固執,至今都沒鬆口。」
盛煜淡聲說著,手指微抬,將兩條縛著金豆的絲線撥向右邊。
於是十粒金豆變成了三七之勢。
魏鸞看得心喜,聲音愈發溫軟,「所以得有人去勸他,對不對?」
她不知是何時到了他的身後,墨緞般的髮髻高挽,柔白的玉簪末梢有朱紅暈染,雪中梅花似的。那張臉不飾脂粉就已極美,黛眉修如遠山,雙眸顧盼流波,微挑的眼梢漸露嫵媚風情。
她抬手捋鬢髮,薄紗堆疊的衣袖滑落,露出皓白的手腕。
燭光像是給她鍍了層瑩潤的光,她含笑瞧著他,身姿沉靜,眼裡卻有風華萬千。
盛煜的心跳幾乎停了一瞬。
便是在新婚盛裝,挪開花扇的那夜,也不曾如此刻般失神。
她是故意的,以笑容來魅惑。
心神搖動之際,盛煜瞧著她的眼,她的唇,喉嚨似有些乾燥。
未關嚴實的窗隙裡有秋夜的風漏進來,晃得燭火輕搖,涼颼颼的漫過脖頸。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扶著旁邊的長案收回心神,卻仍忍不住微微俯身,湊近了她低聲道:「誰去勸?」
咫尺距離,他溫熱的呼吸落在魏鸞臉上,是跟她從前接觸的男子迥然不同的雄健氣息。
聲音也是低沉的,如耳畔喁喁私語。
甚至那雙泓邃的眼底都聚了濃色。
魏鸞心頭猛跳,像是琴絃被撥動,震顫低徊。她原以為這般以姿色為誘,只能讓心性冷硬的盛煜稍生憐惜,允她所請,哪知他竟會反守為攻,來這麼一手?那雙眼幽邃深濃,她莫名有些慌亂,下意識垂眸避開,低聲道:「我去勸。而且我很擔心,想親眼看看他。」
「嗯。」盛煜的聲音漫不經心,站直身子。
毫無防備的沉溺,令氣氛有些微妙,他輕咳了聲,「你勸得動?」
「勸得動。」魏鸞自知空口難以說服,徑直道:「當初便是我說服母親答應賜婚。」
這話卻令盛煜詫異。
他原本以為,這種關乎朝堂的事是敬國公嗅出了端倪,而後做主勸章氏答應的。
卻原來是年才十五的她?
竟是她捨得下章皇后的恩寵和太子側妃的尊榮,捨棄了青梅竹馬的太子,答應賜婚?
夫妻沉默對視,魏鸞已退回半步之外,身姿微微繃著。
盛煜心跳未平,自知方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