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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哈哈大笑,笑聲響徹殿宇。在他面前,方驚愚攬著楚狂不撒手,面無表情。
他道:“你這小子,竟做了朕往時欲做……卻不敢做成之事!”
不仁不敬
夜裡,方驚愚將楚狂扶進幄帳中。
石椅上太冷,朔風環伺,他憂心楚狂的身骨捱不住。在楚狂療傷之時,他將許多物什自白環衛處搬至了白帝城,支起帳幔,在其中鋪滿海獸皮。他向白環衛借來一張舊褥子,用棉絮、燕鷗的毛羽將其填塞得滿當,又用它把楚狂裹得匝實,方才放下心來。
在石椅上坐了幾日,楚狂傷勢已漸在痊癒,如今雖仍昏盹,卻已能張眼講話了。只是他若一醒轉望見方驚愚,便口唇緊抿,目光驚惶,如一頭小鹿。方驚愚坐在他身畔時,他便背身過去,將腦袋埋進褥子裡。
方驚愚也愁腸百結,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闊別已久的兄長:叫他方憫聖不是,叫楚狂也覺彆扭。他給楚狂換傷藥,慢慢褪去其衣衫,自己反倒赧然。藉著帳外月光,他望見楚狂的肌膚蒼白若釉瓷,上頭傷疤斑駁,如密佈的猙獰裂痕,教他痛心切骨。
他輕輕撫上那傷痕,引來楚狂的顫慄。楚狂緊閉著眼,如待宰的砧上之魚。方驚愚寸心如割,觸碰著臂上的燒痕,試探著問:
“這傷是怎麼落下的?”
楚狂闔著眼,半晌才蚊子哼哼似的道,極不情願的模樣:“以前做賤隸時被烙鐵燙的。還有更大的一塊在這。”
他微微偏頭,於是方驚愚望見一隻漆黑的犬紋奴印蓋在其頸後。方驚愚的手指撫上楚狂脖頸,他畏縮地後撤,不安地扭動身子。
方驚愚又碰上楚狂胸口,那處橫亙著一道巨大傷疤,如要將他整個人劈作兩半:“這傷又是何來頭?”
“與玉雞衛鏖戰時,那老豬狗拿天山金爪撓的。”
指尖流連至腹部的傷時,楚狂難為情道:“現下仍流血的傷大多是谷璧衛留的,雖也不算得疼,卻夠磨人。”
“還有很多傷……皆是不同人留下的,是許久以前的事了。”最後,楚狂夢囈似的道,微微睜開一線眼眸,細碎月光灑在其中,粲然如淚。
方驚愚顫抖不已,雙目裡漣漪迭起,他閉口不言,寧靜地聽楚狂敘說每一道傷疤後的故事,曾割在楚狂身上的利刃此時也正彷彿一下下戳刺他的心。待手指探到肩上時,楚狂突而莞然一笑,“還記得麼?這裡的傷是你刺的。”
“記得。”方驚愚心尖一顫,想起在白草關前他們重逢時的那場廝鬥。先前他還暗自怪楚狂狂悖瘋痴,險些一口咬穿他腕節,此時見了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傷,倒悔恨交加了。他嚅嚅地道,“那時我……尚不知你是憫聖哥。”
楚狂道:“你行公事罷了,我不怪你。”說著,又別過頭去。
關於傷疤的故事一一敘講罷了,方驚愚替楚狂掖好衣衫,在其身邊躺下,忽而伸出手,輕輕環住了楚狂。
楚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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