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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是沒有分毫希望同出路的。你們註定會凍斃於此,便如朕這些敗北了千百萬次的前人一般!”
一道寒光兀然穿過披風,直刺方驚愚心口。方驚愚瞠目,他瞧出這一刀毫不容情,確為取自己性命而來。
然而正當此時,半空裡突而劃過一道流星般的銀光。
那銀光將冰刀陡然撞斷,半截斷片墜落在地。這光景方驚愚已見過多回,他猛然扭頭,卻見漢白玉石座上,有一人正持弓而立。
那人因掙脫了桃源石椅,本就未愈的傷口被撕裂,血流滿身。然而比之先前所見的不省人事的模樣已好上太多,是氣喘不已的楚狂。
他方才從殿中的蘭錡上拿了弓,勉力支撐著身子來到殿外。方驚愚目瞪口哆,望著他,倒如青天見鬼一般,彷彿忘了講話。楚狂開了一弓,已是耗盡了全部力氣,面白如紙,笑道:
“陛下,此言差矣。你敗便敗了,是你自個孬種……又幹咱們何事?”
楚狂身子一歪,翻過闌干,如一枚紙片般從高臺上飄落,口裡卻叫道:“殿下!”方驚愚也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飛撲上前,勉強接住了他,兩人滾作一團,倒也沒受傷。接住楚狂的那一瞬,方驚愚忽覺得吊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自己也如從懸空之處踩實到地面。
白帝為楚狂的陡然現身震愕不已,呆立在原處。卻見楚狂攬著方驚愚的肩,向他展顏一笑,那笑容教白帝想起近百年前隨於自己身畔的天符衛,卻又獨一無二,惟楚狂所有。
“咱們才不會重蹈覆轍,會做成前人未就之偉業——”
楚狂揮著手,遙遙向他露齒而笑。他們二人緊擁在一起,雖羸弱且傷痕累累,但天光一照,那一對身影便似霞明玉映,絢爛耀人。
“畢竟我倆並非白帝和天符衛,而是楚狂和方驚愚!”
承恩多忌
堅冰峨峨,雪晴雲淡,白皚皚的雪原上,兩人依偎而行。
方驚愚攙著楚狂,一顆心已被浪潮般的狂喜與憂懼淹沒。喜的是幾個時辰不見,先前因重傷而生死未卜的楚狂竟已能張眼站立,還能開弓。憂的是楚狂現時景況著實不算得太好,一張臉慘白若雪,嗆咳不斷,口中血如泉湧。
離開白帝城闕後,方驚愚趕忙尋了個背風處,將楚狂放下,解下隨身所攜的蒲蘆,給他餵了幾口先前在白環衛帳中煎好的復元湯。楚狂低喘片刻,似略略緩了過來,然而仍有氣無力地倚著他。
“好些了麼?”方驚愚蹙著眉問。
楚狂點頭。
“你是被那老兒灌了什麼神丹妙藥,竟醒轉得這樣快?”
“白帝城中……有桃源石椅。”楚狂喘著氣道,“聽說坐在……那椅上……創傷也能變回原樣。我現下好了些。”
方驚愚當即望向他們來時的桃源石門的方向,若石椅有效,那石門是否也有同樣的療傷之效?然而他很快否定了心中所想。一是因他與楚狂當日穿過石門時,身上傷勢並未見愈;二是若如骨片所述,石門可通往不同時代的仙山,便也可迎來對他們居心叵測的不速之客。石門邊的變數太多,並非他們可安居之處。
這念頭在他腦海中轉瞬即逝。這時楚狂扯住了他的衫袖,一面輕咳著打量他,一面苦笑道:
“殿下……還真是改頭換面了一番。您的頭髮……怎麼變白了?”>/>
在岱輿時,方驚愚為擁有與谷璧衛的一戰之力與“雍和大仙”交融,致使身軀遭受侵蝕,一朝發染星霜,肌膚也生出如黑焰一般的痕印。此時他才想起先前匆促,楚狂又重傷,他們重逢後實則未好好講過幾句話。於是他簡扼將前因後果敘了一番,末了垂眸道:“我不打緊,倒是你身上的傷要比我重上許多。讓你吃了這一番苦頭,過錯全在於我。”
楚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