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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週六,不用上班不用上課,駱窈索性回了家。
還沒踏進大院,就聽見裡頭殺豬般的嚎叫。
「媽!!!!」
給駱窈嚇得渾身一震,拉住一個大娘問:「咋了這是?」
大娘嗐了一聲:「這不是紀家那小兒子,被他爹報了徵兵,現在死活不去體檢麼!」
紀樺啊?
駱窈頓時起了看熱鬧的心思,繞過人群找到一個缺口張望。
只見紀樺穿著背心大褲衩就被扒拉出來了,整個人抱著院裡的石凳不鬆手,身上還有些淤青。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媽!媽!快來救我!」
薛老爺子搖搖頭:「當兵可是好事兒,多少人想去還沒資格呢,真是孬貨!」
許多人附和,然而當事人顯然不這麼想。
「爸!我讀書!我這回好好讀書!一定考上大學!」
晚了,再哭鬧也沒用,紀科長這次是狠下了心,特意找了以前的戰友幫忙,只要體檢一過,等也不用等,提前連人帶包過去,三年義務兵定要讓這小子脫層皮。
他死死攔住妻子,讓幾個小夥子幫忙把人抬上車。鄭敏急得直打他:「紀德平!你放開我!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兒子!」
紀樺孤立無援,已經開始胡亂喊人:「媽!爸!哥!!紀亭衍!!!」
誰也不知道紀亭衍和紀科長談了什麼,他早就回了研究所,如今正坐在桌前對著幾盒磁帶研究。
怎麼會有人能發出這麼多種聲音?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從他聽過了駱窈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遇到更好的,僅有能入耳的,還是她的變聲。
或許不是沒有更好的,而是駱窈恰恰好是他所有感官偏好的最大值,不單只有聲音。
紀亭衍思忖片刻,將磁帶收好,起身往外走。
深夜,高傳波從實驗室回來,見紀亭衍還在桌前,好奇地問:「你那個課題不是快收尾了麼,今天不休息了?」
紀亭衍沒回答他。
高傳波挑眉,知趣地不再打擾,餘光無意瞥到他放在桌邊的書籍,心生疑惑,這才湊上前看。
「《論人類社交過程中的語言藝術》、《兩性關係與生物學》……不是,你開新課題了啊?改研究社會學了?」
紀亭衍耳尖有些發熱,卻仍然一派鎮定地道:「開拓思維。」
激素帶來的熱情是瞬時且模糊的,而如果有了排他性和穩定性,才能將好感確定為喜歡。
他得先保證自己的情感確定,才有資格去考慮駱窈。
他不能輕舉妄動。
凡事都要講科學。
……
週六駱窈練完早功難得睡了個回籠覺,再醒來的時候,嶽秉正在客廳和薛翹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薛翹也只用「嗯」、「哦」敷衍地應著,實則專心在看電視。
「窈窈!」
駱窈一開門,嶽秉的眼睛便亮了,薛翹慢悠悠地關掉電視,回屋前遞給駱窈一個埋怨的眼神:「終於出來了。」
剛睡醒的駱窈摸不著頭腦,心想我也沒睡多久啊。
她出來是想倒杯水喝,於是和嶽秉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逕自走向廚房。
嶽秉趴在沙發背上看她,揚聲問:「窈窈,你下週五有空嗎?」
「什麼事?」
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我們學校那天有籃球賽,你要不要去看?」
駱窈喝完一杯水,轉過身:「你們學校的籃球賽,我去做什麼?」
「我也會上場啊!」嶽秉嘿嘿笑,「而且對手正好是你們燕廣的隊伍,你可以來給我加油。」
駱窈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