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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閉上眼睛，虛弱的喘著氣。太后的聲音也有些沙啞的傳進我耳朵裡。

&ldo;夢兒大難不死，只是這腹中孩子……&rdo;

因禍得福？我驚喜的睜開眼睛，太醫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寬慰我道：&ldo;娘娘放心，剛才微臣為您診脈，孩子安好。只是著毒物入體，還需觀察。&rdo;

心如死灰，我不知道這孩子是什麼冤孽，竟如此頑強。看向靳旬，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的臉。我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引起了他對我身份的懷疑，忙又閉上眼睛，暫時逃避。

有太后再旁，我想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太后為我熬了一夜，已經體力不支。不一會兒就一眾隨從回去了。

屋子裡安靜的讓我心悸，靳旬坐在一旁，他那眼神的壓迫，我感知清晰。不過他知道我無法開口，一時也不會追問什麼。聽到倒水的聲音，下一刻，身體被人扶起。

&ldo;喝點水吧。&rdo;靳旬的聲音疲憊中帶著溫柔，我靠在他懷裡，熟悉的感覺，引的我鼻子發酸，眼淚湧上眼眶。

我忙低頭，就這他的手，喝了一口杯中茶水。頭一偏，靠在他肩上。腦中想著如何自圓其說。

&ldo;朕要去早朝，你好好休息。有些話，等你恢復體力，朕來問你。&rdo;靳旬把我放好在床上，貼心的替我掖好被腳，我心中惶恐，閉著眼睛不去看他。

終於，只剩下我一人。本以為自己將死，便口無遮攔。沒想到，為自己又添了一道麻煩。

靳旬的反應，讓我疑惑。他讓彭語夢來殺我，此時為何又如此情深？一個屠盡我滿門都不曾心軟的皇帝，何以如此反覆？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許他對我的情誼是有幾分真實的，只是王權之下，一切都可捨棄……

太多疑惑湧上心頭，我只覺得頭痛的厲害。好不容易，睡著，醒來靳旬已經退朝回來，坐在那裡。

我試著開口，能夠發出含糊的聲音。靳旬欣喜的衝過來，拉住我的手，關切的樣子，讓我想起那日小產之後醒來時的光景。

孩子，我的孩子！一擊重擊，我心中的恨被燃起，腦子清醒了不少。

&ldo;醒了？&rdo;靳旬的關切，在我看來都是虛情假意。

我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靳旬好似有萬語千言，一時卻空張著嘴，說不出來。

我聲音嘶啞的難聽，說：&ldo;夢兒已經好了，皇上去休息吧。&rdo;

靳旬好似被我提醒了，他眼中泛起疑雲，神色也冷下來不少，說：&rdo;愛妃自從皇后離世，變得有些奇怪。朕有些疑問，想要你親口證實。&ldo;我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帶著冷笑，說：&ldo;皇上有何疑惑，只管問來便是。&rdo;

靳旬好似確定什麼，定定的看著我，沉吟半晌，開口：&ldo;愛妃昏迷之前，所說的話，可還記得？&ldo;我淡淡一笑，說：&ldo;君心似磐石，妾可相依存。青絲綰同心，生死永相隨。&rdo;

這話，是當日大婚之時他的承諾，我終生怕是不會忘記的。

&ldo;這話，愛妃從何處得知？&rdo;我不懂，他在期待什麼？我的死，不是他的手段嗎？如今反覆，裝出一副失而復得的驚喜之色給誰看。

想到這裡，我一臉委屈的說：&ldo;看來皇后在皇上心中，遠比臣妾重要。臣妾不過引用皇后當初說過的故事，皇上就如此激動。臣妾真是心寒。&rdo;

靳旬聽我這麼說，神色一凜，緊緊抓著我的手，也鬆了一些，我反手抓住他，他看著我，眼神中審視更多了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