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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一眼，淡淡的說：&ldo;貴妃在太后面前，總是虛弱的。&rdo;

我頭上滲著一層薄薄的冷汗，推開扶著我的珊瑚，要強的一句話也沒說。

太后看著我們兩個，走過來，拉著我們坐到桌子旁，說：&ldo;哀家孃家將門，自來軍中即家中，家中是空空。語夢自幼沒有得到好的照顧，身子本身就弱，能撐著不吃不喝這三天，已經不易了。&rdo;

我看著太后心疼的眼神，低了下頭，說：&ldo;謝太后體恤。&rdo;

靳旬和太后同時看向我，一臉詫異。我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我這具身體的主人，彭語夢是太后的親侄女。以她的個性，私下裡恐怕都是直呼太后姑母的。這點我確實還沒有習慣。

&ldo;好了，旬兒，語夢。你們兩個都多日沒有吃飯了。先喝碗粥，墊墊胃吧。&rdo;太后走到桌子前，坐下，讓宮女盛了兩碗粥，一左一右放在桌子上。我和靳旬坐在她兩邊。

看著靳旬緩緩的端起碗來，我才跟著動作。

默默的喝著粥，我回憶著自己這三天是否還有這些細枝末節的失誤。

&ldo;聽說貴妃處置了身邊的靈珠？&rdo;太后突然開腔。

我險些被一口粥嗆到，忙把碗放到一旁，說：&ldo;是。&rdo;

太后看著我，我從她眼中竟然讀到了讚賞。我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本來想借著那個丫頭的嘴暴露皇后被殺的真相，沒想到，在太后眼中，竟成了棄車保帥的妙招。可是不能忽視，那抹讚賞後面，藏著讓我心慌的疑惑。

&ldo;如果哀家沒記錯，靈珠十歲就跟著你，已經快十年了吧。&rdo;太后為靳旬夾了一筷子小菜，眼睛卻盯著我，&ldo;就不能饒她一命？&rdo;

&ldo;如是平常，夢兒自會饒她。可是今日，皇后娘娘屍骨未寒，那丫頭就如此放肆，宮中府中素來有臣妾與皇后不和之流言，若臣妾不處置這個眼裡沒有主子的奴才，如何平息周人疑慮？還請姑母見諒。&rdo;我說的合情合理，太后沒有反駁。倒是靳旬，眼睛微睜，看向我。

&ldo;愛妃多慮了。&rdo;他的聲音懶懶的，帶著些許不耐。

&ldo;臣妾……&rdo;我剛要解釋什麼，太后用腳踢了我一下，我忙端著碗繼續吃喝。

&ldo;不是夢兒多慮。如今新帝初登大寶，前朝太師通敵謀反，後宮新後暴斃，這朝廷不能再亂。&rdo;太后說著，拉起我的手，我的骨頭結都是僵硬的。

替他帶兵圍住皇城，逼先帝改詔的父親，成了太后口中的亂臣賊子。我低著頭，牙齒咬住嘴唇裡面的肉，臉上微笑都在顫抖，嘴裡一股腥甜的血味兒。

正文 第三章 情深意切

這頓飯吃得我是如鯁在喉。除了飯菜清淡寡味，還要應付太后不時提出的各種問題。也許是做賊心虛，我總覺得她每句話都富有深意。可是又沒有時間細想，只能隨機應變。

靳旬一直面無表情的喝著粥，桌上的小菜一筷子都沒有動。和他比起來，頻繁用夾菜掩飾緊張的我，顯得格外無禮。

不過看著太后習以為常的樣子，想想也是，她一貫如此。

&ldo;母后，兒臣吃好了。我出去了。&rdo;靳旬放下碗筷，站起來，眼睛垂著，語氣毫無起伏。

我忙放下筷子，站起來。這是我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這個動作倒是引起了靳旬的注意，他的眼神在我臉上一點，我忙說：&ldo;臣妾也吃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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